“风筝飞走了。”陈默清指着空空荡荡的天空对凌毅然说道,凌毅然皱着的眉头才缓缓舒展,抬手揉了揉清儿的头发,说道:“风筝去找寻属于它的自由了,让它走吧。”陈默清对他这样的表情却记得很清楚,习惯性的伸手扯了扯凌毅然的衣袖,凌毅然笑了笑,牵起清儿的手往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饿了吧,带你去吃东西吧。”陈默清点了点头,元乐从远处遥望着这两人,心中却有些酸涩,这么多年,他家公子的背影终于不再那么落寞了,时近黄昏,马车才从草场离开,对凌毅然来说,他已经不记得这种轻松的感觉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回到府上,管家正在门口等着凌毅然,元乐在一边看着,不知老管家和他家公子说了什么,凌毅然吩咐元乐将陈默清安全的送回院里,自己则去了老爷那里,看着公子去的方向,元乐有点担心,这次的出游事件事先并没有向老爷请示,公子此去怕是免不了要被训斥了,脑子里虽这么考虑着,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陈默清所住的院子,将下人们支走,护送着陈默清回了房间,吩咐丫头们给她梳洗打扮,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排好了一切,才得空出来,问问守门的小厮,白日里也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小厮的回答却让他有些纳闷,从陈默清离开到回来,并没有任何人接近过这个院子,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老爷找公子是为了别的事情。
凌旗书房,凌毅然正跪着,从进了房间,凌旗便让他跪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让他跪着,凌毅然知道,这府里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父亲的,但他不辩解也不说话,就这么跪着,这一跪就跪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夜深了,到父亲休息的时,凌毅然开口说道:“父亲,您该休息了。”凌旗这才缓缓起身,说道:“清儿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凌毅然据实已达,凌旗继续说道:“子时过了就回房休息吧,切记以后行事要更周全些。”说完便出了书房,只剩凌毅然一个人,父亲的话他却并没有听明白,他知父亲是指今日出游之事,却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更周全些,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凌毅然也顾不得膝盖处的疼痛,只是想着今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父亲说的究竟是哪一件事。凌旗的教育方式很是独特,自回到凌然,凌毅然开始沉默寡言之后,父子俩几乎停止了沟通 ,知子莫若父,凌旗想了解凌毅然的状况很简单,倒不是他有多强的控制欲,只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即便照比同龄人成熟些,却也还是有不足的地方,就这样,凌旗在凌毅然身边放了几个自己的人,凌毅然也知道却也未说破,这些人会将凌毅然发生的事情,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都一一向凌旗禀报,若真的有事做的不够好,凌旗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告诉凌毅然,罚跪之后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听起来是风马牛不相及,可事实上,却将他做事的不足和缺点都指了出来,凌毅然的悟性极高,每每被罚跪,他都会先考虑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凌旗最欣赏的也是他这一点即透的聪慧,可这次倒真是不好用了,说好的跪到子时,凌毅然却跪了整整一夜,可父亲的话他还是没能明白。
翌日晨起,凌旗到后院练功,看到书房的灯还没有灭,刚开始还以为是下人疏忽忘了,可一推开门,却发现凌毅然还跪在地上,凌旗的到来倒是吓了凌毅然一跳,看到是父亲,凌毅然匆忙行礼,凌旗倒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夜未睡吗?”凌旗问道,凌毅然没有说话,默认了,“关心则乱,清儿的事终究是打破了你的冷静和睿智。”父亲的话凌毅然听的有些迷糊,“儿子不解,请父亲明示。”凌旗沉默了一会,才让凌毅然起身,父子俩悄悄出了府。
凌然都城的边角之地,曾经的国师府,如今已经是这都城内最大的庙宇,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这庙为了祭奠国师夫人特意所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对于父子二人来说,都是不愿触碰的伤口,可今日,凌旗却将凌毅然带到了这里,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这些年一直在躲避什么,一直不想面对什么,可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既然早晚要面对,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吧。
喜欢乱局-清缘,执念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乱局-清缘,执念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