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空荡的河边,惨叫声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散,匕首并没有被□□,所以血并没有涌出来,而是一滴滴的慢慢的往外流,“药是被谁调包的。”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相同的一句话却与刚刚有了很大的不同,冷漠里包含了更多的狠厉和凶恶,领头的那人虽然哀嚎着却还是没有说是谁,崔岩见他虽然疼的脸色发白却仍是一脸的坚韧,想来背后的人并不简单,“啊!”没等崔岩理出头绪,那人的惨叫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少年的刀又往深处进了几分,握刀的手轻轻拧了拧,鲜血便直直的喷了出来,这次少年没有问话,只是看着领头的那个人,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少侠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啊,这些药包是衙门统一发放的,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啊。”崔岩听完也觉得有理,即便药有问题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衙役能做得了手脚的,“我看他没有说谎,你放过他吧。”只是少年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手腕一拧刀身翻转,那人的叫声比起刚刚更加凄惨,崔岩看不下去了欲上前阻止,身形还未动少年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你若真的不知药有问题,刚刚又怎么会动杀心,如果我不出手,此刻我们二人怕是早已成了你刀下的亡魂了吧。”那人瞬间变了脸色,不止是痛苦还有害怕,崔岩在一旁听着,到了嘴边的劝阻之语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其余的几个衙役也同时变了脸色,少年的话语好像具有魔力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说还是不说。”那人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少年利落的将刀拔了出来,一直被压制的血瞬间奔涌而出,那人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沾着鲜血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间,“伤能治,命没了可回不来。”说着刀就要往下压,“我说,我说。”那人终是松了口,在场的这几个人主管着往河中投放药材的差事,本来也没想着动这份心思,只是有一天在搬运药包的时候不小心把袋子刮破了,药撒了不少,几个人中有一个懂些药理的,知道这药值不少钱便动了歪心思,原想就干这一次反正每一年药包都要换新的,小心一些应该不会被发现,听完这些,崔岩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们的家中难道没有幼子吗?”此言一出,其中一个衙役问道:“与幼子有何关系?”崔岩瞪了那人一眼,说道:“有什么关系?城中的瘟疫就是这些假药包害的。”那个衙役听完脸色又是一变,懊悔的说不出话来,他刚满四岁的儿子也在生着病,只是他不会知道,正是因为他父亲的贪婪,才会让他这么痛苦。
府衙,几个衙役受到了应有的制裁,假药包也尽数换成了真的,得了病症的孩子们也在慢慢康复,自那日河边分开,崔岩便没再见过那个少年,也曾打听过但终是没有找到他,直到一年后,崔岩正在后院抓药,堂中的一个小厮快步而来,说掌柜让他出诊,都城内谁人不知崔岩从来不出诊,小厮来传话也是战战兢兢的,崔岩的脾气不好,怕被骂,崔岩自己也纳闷,城中谁不知他的规矩,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求他出诊,“是谁?”崔岩问道,小厮说是国师家的独子亲自来请,崔岩心中狐疑又问道:“国师府的公子,他多大?”小厮回答他年方十五,崔岩放下手中的药去了前堂,他也没想到那日河边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年竟是国师府的公子,凌毅然看见崔岩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情绪,说道:“先生欠了我的人情,今日来讨还。”自此,崔岩和凌毅然便成了朋友,国师府也成了他唯一出诊过的府邸。
河边的那个冷漠少年与眼前这个满脸关切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崔岩不禁疑惑,想起了师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世间最难看的病就是人心,若不是亲眼所见,崔岩不会相信那个对人下刀没有半分犹豫的冷血之人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关切。凌毅然在等他的回答,崔岩终是开了口,“她会头疼,是因为你。”凌毅然一脸的不解,崔岩继续说道:“你做的某一件事,说的某一句话,或者是偶然间的一个动作眼神,触发了她的记忆,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才会这么痛苦,至于她是不是能想起来,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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