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都城,凌毅然离府已有一月,自上次朝堂发难后,涌动的暗流好像平静了下来,凌旗却知道这不过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御林军光临国师府的事情都城内人尽皆知,没人知道他们在府内做了什么,更不知凌毅然是否真的出了京都,陛下的态度又是那么奇怪,人人都在观望却又不想做出头之人,一拖便拖了十日有余,国师府的马车仍旧正常出入,身后从来不缺跟踪的人,国师府外窥探之人也是一日不停,凌旗还是每日忙着培植他的花草,好像这些事与他无关,与国师府无关。
夏中,虽不到最热的时候,却也让人觉得难熬,只有每日的夜间才能稍稍凉快些,正值月初,天色漆黑,夜晚的国师府异常安静,两道黑影出现在围墙之上,又极快的消失在黑暗中,凌旗书房的灯还没熄,下人悄悄来到房里伏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凌旗翻了翻手中的书,说道:“还是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下人应了悄悄退了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凌毅然房间的方向便燃起了熊熊火光,“走水了,走水了。”宁静被打破,凌旗才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前,漆黑的夜空被火光照亮,尤其壮观,只是这一幕落在凌旗眼中却是蚀骨之痛,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场大火,带走了他一生中最爱的人,也在他的心上留下了终身都无法弥补的的遗憾,凌旗的脸上是久未出现过得狠厉之像,他会要捉出幕后之人。
第二日早朝,凌旗穿着被烧焦的衣服,带着满脸的灰尘上了大殿,百官皆是一惊,还没等有人质问,凌旗便先一步跪了下来,由于凌氏一族在凌然的特殊地位,陛下曾下过旨意,凌然国师凌旗可免于跪拜之礼,即便是在早朝之上,施礼便可免于下跪,可今日他却这般模样的跪在了大殿上,“国师为何这般模样,到底出了何事?”陛下问道,凌旗却在这大殿上公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还请陛下救救老臣吧。”陛下却是一头雾水,“国师此言何意,难道谁还敢动我凌然的国师不成。”这话却是意有所指的,朝堂之上的大臣有不少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凌旗继续说道:“陛下,老臣也不知是得罪了谁,昨夜子时竟有贼人到臣府上放火,若不是老臣浅眠,想是现在都见不到陛下了。”凌旗虽是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朝堂上的有些人却看出了猫腻,凌旗是凌然的三代老臣,现在更是位高权重,区区的火灾怎么会把他吓成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借着火灾的事在装疯卖惨,想要抓出幕后的人,他们的想法是对的,眼前的一切的确是一场戏,只不过这场戏却不是凌旗策划的,而是凌毅然的手笔。
半月前,有朝臣参国师凌旗私藏别国之女在府上,意图谋反,并以此为借口要搜查国师府,凌旗便猜出凌毅然离京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散朝后便被陛下宣进了御书房,“老师,朕要请您帮个忙。”韩梓敬是国师府老人,当年正是受了凌旗的教导,才学会了治国之道,私下里他向来都是叫老师的,凌旗却不敢忘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陛下折煞老臣了,何劳请求,有事直接吩咐便是。”韩梓敬便将一封书信递于凌旗,说:“这是毅然离京前留给您的,只是这计划太过大胆,尤其是。”韩梓敬的话并没有说完,凌旗打开了书信,的确是然儿的亲笔,内容也极简单:
父亲大人:
孩儿此次离京身负重任,所以不可被他人得知,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定然有人要怀疑,我与陛下已定下了计划,只是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或许会触及父亲的伤心之事,届时还望父亲见谅,一切都是为了凌然的安定。
然儿亲笔。
父子之间的默契让凌旗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看向陛下的瞬间他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老师,这次的计划是学生与毅然共同制定的,老师若是要怪,怪朕就是了,近几年,朝中有些老臣联合起来,妄图左右朝政,虽说朕有意压制,但终是势单力孤,所以才想借此次毅然离京之事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凌旗自是知道朝中局势如何便答应了下来。
此刻的陛下,脸上虽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心中却如明镜般,他看着在场所有大臣的脸色,心中便有了大概,“国师放心,朕定会查出幕后之人,连我凌然的国师都敢谋杀,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昨夜大火,国师可有受伤,看了大夫没有?”凌旗这才开口,“回陛下,老臣命大,并没有受伤,只是小儿毅然受了不轻的伤。”此言一出,满堂俱静,一些人的猜疑终是得到了证实,可他们却想不到这是个极为完美的陷阱,在等着有心人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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