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为漆黑的夜空添了些点缀,三个人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赶了回来,陈默扬没有将清儿的话告诉赵谦,一路上这两个人依旧各自沉默,虽然不再生气却也没有言语。三岔路口,燕雀楼和陈府在不同的方向,三个人这才停了下来,“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陈默扬瞧出清儿眉眼间的为难,在路口停下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知她不好开口便主动开了口,“楼中新招了位厨子,厨艺精湛,二哥可有兴趣。”赵谦也是个知趣的人,顺着二哥的话茬将人带回了楼里。
天色已暗燕雀楼中却是灯火通明,相比一楼的冷清二楼的包间却是热闹非凡,吵吵嚷嚷的声音进楼便能听见,“可真对不起雅座二字。”找了处地方坐下陈默清轻声说道,楚萧森站在一旁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尴尬,心想这世上能当着王爷的面说燕雀楼不好的怕是也只有眼前之人了,赵谦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寻了几道味道极佳又不费时的菜品,楚萧森吩咐伙计上了茶便匆忙赶去了后厨,桌上的气氛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楼上传来的喧闹之声在耳边回荡,“号称济城的第一名楼,日日便是这样过吗。”不绝于耳的喧闹声让陈默清十分不悦,虽知这是酒楼少不了这些声响可看着眼前的赵谦还是忍不住要奚落几句,赵谦抿了口茶,说道:“所以我才住不惯这里,平日里清静惯了。”陈默扬坐在一旁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却只觉幼稚,拉东扯西却不谈正事像两个赌气的孩子,“这楼里实在太闷了,我要出去透透气,上菜了记得叫我。”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谦,示意他有事快说,早时离家答应大哥黄昏便回的,眼下已经误了时辰,若再拖下去怕是又要被责罚了。
二哥的离开倒是让这二人之间少了一丝尴尬,“我知你忧心我的安全,我也曾想过其他办法,可是眼下时间紧迫没得选择。”陈默清却心中一颤,时间紧迫?难道是二哥说漏了嘴,他知道一年之期的事了,可看二哥的样子却不像,“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焦急。”因为并不确定所以赵谦并不想将真相告诉清儿,可既问起也没有再隐瞒,“皇兄驾崩之前可能留下了诏书。”这个结果出乎清儿的预料,“消息可靠吗,先皇驾崩已有一年,若是留了诏书怎么之前没有风声,即便是真的可能保留到今日吗?”清儿的疑问也是赵谦心中的疑问,凭着一条残缺的消息就断定皇兄留了诏书的确牵强,即便是真的穆言冥已经登基一年有余诏书怕是也被毁了,无法回答赵谦只能摇了摇头,“没人知道真假,只能搏一搏,若是真的我便是师出有名,若是假的不过就是回到现实。”赵谦的话说的轻松,可事实却远比这些更复杂,诏书的传闻来的太过蹊跷,就像是陷阱之上的诱饵,很诱人却充满危险,幸运的话能侥幸逃脱,不幸的话便深陷其中,陈默清的眉头紧锁,她并不赞成赵谦去冒险,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又有几人能毫发无伤的从虎穴里出来,“你可想过这是一个陷阱,是穆言冥再放长线钓大鱼,当初他并不确定你已死,故意放了风声,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或许相信你已死,这么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清儿尽可能详细的分析最危险的可能,这些可能赵谦也早已想过,“清儿,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赌博,以往的局主动权都在我的手里,只有这一次,我的手中没有任何筹码,只是想试一试,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去搏一次,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后悔。”清儿没有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赵谦的倔强她了解,既认定了就无从改变,“一月为限,你必须平安归来。”想了许久清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要搏就赌回大的,不止赵谦自己也要入局,“若我失约了呢。”赵谦轻声问道,毕竟这件事他并没有几分胜算,“唐浅召集的兵士会攻破都城的城门,你不想见到的一幕会成为真的。”陈默清知道赵谦不愿见到生灵涂炭,所以他才希望诏书之事是真的,名正言顺能避免互相残杀,用最小的伤亡解决穆树的乱局是赵谦的梦想,所以她才会用这个当做筹码,为了穆树的百姓他也一定会活着回来,遵守他们的约定。“好,我答应你。”没有任何的犹豫,赵谦的回答十分干脆,即便未来充满危险可为了心中的目标,付出所有都是值得的,何况还有人愿意陪他一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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