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的欲言又止成功的吊起了穆言冥的胃口,“掌柜有话不妨直言。”唐浅却只是笑了笑,说:“不过是小本生意,能度日便是好的,多说无益。”说完便要转身离去,“留步。”两个随从拦住了他的去路,自然是他们主子的意思,章煜本想阻拦却没有开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掌柜有些熟悉,初次相见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很玄妙,“二位这是何意,是嫌招待不周吗?”没有转身唐浅的声音有些冷冷的,很明显是不高兴了,“别误会,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罢了。”穆言冥很认真的说道,可他却忘了一点,这里不过是一家酒楼的包间并不是金銮殿,没有了帝王的身份没有人会听他的话,“我若就是不愿说呢,客官还想杀了我不成。”唐浅慢慢的转过身来眼中一片冰寒,正是这简单的一眼让章煜想起了那夜站在他府书房中的那个人,在他说起弑兄之罪四个字时那人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寒冷,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颤,难道这只是巧合吗章煜心中这样想着,同样感觉惊讶的还有坐在一旁的穆言冥,征战沙场多年他见过无数的人,能令他感觉到压抑的人不多,即便是面对昔日的皇兄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此时站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掌柜说笑了,我不过是想留您多说几句话而已。”语气的转变连穆言冥自己都没有注意。
三楼赵谦房里,棋盘上的棋早已摆好可下棋的人却迟迟未到,唐浅向来守时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他绝不会迟到或是爽约,即便不能如约而至也会事先打个招呼,像今日这样毫无音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一时无聊赵谦便悄悄的走到了窗前向街面上望去,与白日里的街市相比人来人往的夜市有种别样的热闹,灯火阑珊之间仿佛置身仙境,望得久了便有些痴了直到一匹马的嘶鸣声传进了耳朵,赵谦迅速的将头探向窗外寻找着那道声音的出处,正是绑在燕雀楼门前的那匹马发出的嘶鸣,其实这声嘶鸣与普通马匹的嘶鸣声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在赵谦的耳里却很是特别,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却并不局限于人与人之间,自小饲养的动物也是如此,饲养的习惯和方法各不相同造成了动物的身上都会有自家主人的特征,就像门前的那匹马,赵谦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宫中饲养的马,从外貌上看与普通的马匹并不相同可这声音却差了不少,宫中饲养的马匹都是各个品种中的极品,用途只有两种,一种是作为赏赐被送人另一种则是用作狩猎之用,除了陛下亲选的臣子之外只有宫中的皇子和娘娘们才能骑,这些马都很高大健壮也不易生病,它们之所以会这么不同就是区别于饲养方式。宫中马匹一向都是专人负责,每日里吃什么喝什么几时吃几时喝都受到了极严苛的限制,日常食用的青草也都是新鲜的,只是添了某样东西在里面,它并不神秘价钱却有些贵,普通人家只能储备很少的一点,日常食用都不够又怎么拿来喂牲口,这种东西就是盐,掺了盐的草料是马匹的最爱,它不止让草料变的可口更有助于马匹力量的增长,是宫中饲养马匹的秘诀,可这么做也有相应的副作用,吃这种草料的马匹发出的嘶鸣声往往更加低沉,就像人哑了嗓子一样,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没有几个。
宫中的马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谦也是颇为惊奇,若真的有宫中之人在这里他就真的要小心了,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思来想去只好派人去看看了。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正在看书的昭儿,不想竟是赵谦来找他,“楼中有宫里的人。”赵谦直言相告,“什么?”昭儿也是一脸的吃惊,“我现在不方便下去所以得麻烦你找个伙计上来,唐浅应该是被什么人绊住了。”赵谦的判断很准确,片刻之后昭儿带上来一个小伙计,“唐浅在哪?”猜测只是猜测总是要证实一下,小伙计的回答印证了赵谦的想法,“楼中可是来了贵客。”赵谦继续问道,伙计将不久前发生的事一一讲给赵谦听,在描述完那二人的年纪和相貌之后赵谦便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没想到相遇竟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措不及防,“你先下去吧,等那二人离开后跟着他们,看他们住在何处。”赵谦尽可能冷静的做了安排,伙计依令退下赵谦才对昭儿说道:“我的那位七皇兄到了。”昭儿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中写满了疑问,“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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