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赵谦和唐浅才从陈府离开,这也是陈默齐的意思,穆言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他若早到将这二人堵在府上那就真的是很麻烦了。出了陈府走在街上,赵谦却有些心不在焉,唐浅同他讲的话都没有听见,能让他家王爷露出如此神情之人也只有陈府的那位的小姐了,唐浅心知肚明,“您在担心三小姐吗。”提及清儿赵谦终于回过神来,“担心倒还说不上,只是有些不安罢了,如果清儿真的看穿了七皇兄的身份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赵谦说出了心底的担忧,“王爷放心,即便是为了您三小姐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唐浅的这番话里没有安慰的意思,凭陈默清的聪明就算猜出了穆言冥的身份也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况且还是她大哥请到府上的客人,这些道理赵谦又怎会不懂,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向敢于冒险的赵谦在这件事上却没了胆量,“你先回去吧。”扔下这句话赵谦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条街上,唐浅并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没有用。
用过早膳,陈默齐就一直在书房里看书,陈府的大门已打开多时可该来拜访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府上的下人们一边干活一边留意着门口的动静,能让大公子久候这到底是位什么客人啊,老管家的一声轻咳才让他们收起了心思。看书看得久了,陈默齐不禁有些眼花,抬手揉了揉微痛的额头,时辰已经不早了穆言冥却没有出现,是计谋还是出了什么事绊住了脚,陈默齐心中闪过这两个念头,正想着书房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响,只是这敲门的手法陈默齐却很是熟悉,“进来吧。”门未开陈默齐已经知道是谁来了,身着长衫的陈默扬推门而入,若不是今早大哥特意嘱咐他才不会穿长衫,“大哥,你请的客人怎么还没来啊。”陈默扬轻声抱怨道,陈默齐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府上的下人便进来通传,“大公子,二公子,有客到。”
陈府门口,穆言冥正看着牌匾之上的“陈府”二字,笔锋强劲气势如虹,一看便是大家之作,这么好的字用来写牌匾还真是浪费了,想到这穆言冥不禁笑了笑,嘴角的笑意还未消失陈家兄弟俩已经出来相迎了,“见过苏侠士。”陈默扬向面前之人行礼,大哥告诉他这人姓苏名尚桀,是位江湖侠士,这也是穆言冥的原话,“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在下姓苏,名尚桀。”若是赵谦在定然能明白穆言冥为何以苏为姓,母妃和舅舅都是苏家之人,只有他姓了父皇的姓氏。“这位是。”穆言冥指着陈默扬问道,“这是家中次子,吾弟陈默扬,本来还有位幺妹,自幼体弱不便见客,还请侠士见谅。”为了避免特殊情况发生陈默齐只能事先交代清儿的存在,却也以身体原因为由拒绝了见面,穆言冥却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由陈家兄弟俩带着进了陈府。
好多好多的花,这是穆言冥对陈府的所有印象,他本以为章煜的府上是他见过最单调的院落,却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眼前的这座不大不小的宅子除了几间屋舍就只剩下这满院子的花草,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它们却没有完全凋谢,“陈公子还有摆弄花草的习惯。”穆言冥看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开口问道,“家父在世时喜欢养花弄草,还移植了不少的稀有品种。”陈默齐回答道,他并不想提起父亲却也有些绕不开,府中的花草比起普通人家的府上的确多了些,自小在这样环境中成长的陈家兄弟自然不会觉得怪异,身为客人的穆言冥却不会这么觉得。三个人缓步前行,陈默扬却有些心不在焉,全程不发一言的跟在后面,所幸的是这位苏侠士并没有问起他什么,一个时辰过去了,三个人才到了府中正堂,陈默齐有意的绕开了清儿所在的院子,穆言冥却并未发觉。“府中简陋,让阁下见笑了。”走马观花了一整圈,陈默齐看出穆言冥有些倦了,“我本江湖中人,于风月之事并不擅长,何谈见笑之说。”穆言冥听得出陈默齐言语中的客套只得据实相告,对于这些花草他是第一次见,面对这样一座特别的府,穆言冥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学会了收敛和谦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狂妄和恣意,陈默齐没有说什么,端起桌上的茶做了请的手势,穆言冥也很默契的结束了这尴尬的谈话,正堂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却没有人感到不舒服,这场危险的会面竟然格外的和谐,让人料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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