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装饰的精美却俗气的厉害,这是陈默齐对眼前这间包间的评价,与之前去的那间相差甚远,都说燕雀楼是风雅之地,可瞧着这庸俗的装饰不禁让人失望,站在窗口处四下查看的唐浅没有注意到陈默齐脸上的嫌弃之意,若是见到应该会万分理解,楼中的包间之中他最讨厌的也是这间,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惋惜更合适些,原本清净优雅的地方被糟践成这副样子。“为什么在这儿?”终是忍受不了这般的包间,陈默齐语气淡漠的开了口,他知道凭唐浅的性子弄不出如此不堪的装饰,直到此时唐浅才将注意力转向屋内,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默齐,向来通透的他一时竟不知陈默齐话中之意,陈默齐没有解释,只是将视线移到了就近的一个瓷瓶上,目光中带着鄙夷,唐浅瞬间便明白了陈默齐话中之意,深感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他的包间,屋内的一应物件和所有装饰也是依他之意做的变动。”简单的一句话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陈默齐没有说话,踱步到窗口望向街面,这屋内的摆设实在无法入眼。
街对面的摊位,看着陈默齐进了楼中,尤子轩却并没有急着起身,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陈默齐是孤身而来,他长包的那间包间窗子也被打开,陈默齐和唐浅正站在窗前不知在说些什么。距离约定的时辰已过了近半个时辰,尤子轩才缓缓起身,确认自己的伪装没有问题才向燕雀楼走去,完全没有注意他所坐的位置的后面,有个头戴斗笠的人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燕雀楼门口,那人才将斗笠摘了下来,正是陈默扬,抬头望向二楼的那间包间,唐浅和陈默齐正在看着他,无声的眼神交换三人便已心知肚明,陈默扬起身往尤子轩的落脚处赶去,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寻那份或许本不存在的契约,大哥这边有尚思谦守着也无需担忧,望着陈默扬离去的背影楼上的二人也各自行动起来,一切已就绪,就等着猎物上钩了。
通火通明的大堂此时人声鼎沸,推杯换盏通论实事何其畅快,没有人在意正门有人走了进来,没有走向无人的闲桌而是来到了柜台处,“叫你家掌柜的来见我。”随手拉了一个伙计轻声吩咐道,不过片刻尤子轩便看到唐浅从二楼走了下来,“一向少见,唐掌柜一切安好否?”做了装扮的尤子轩全然像是换了个人,唐浅有瞬间的愣神,虽说在二楼已经见到了人却没有这般清楚,若不是他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暴露了他的身份,唐浅怕是也不能一眼看穿,“多劳记挂在下一切安好,二楼的包间已为您准备好了,我要的东西阁下又是否带了来。”客气的语气得体的回应,同时也没忘了给尤子轩提个醒,尤子轩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了一纸封好的信封递给唐浅,没等唐浅拆开查看人已经上了二楼,信封被打开,却是空空如也,正如陈默齐之前预料的一样,不过是一场骗局。
残月初升,清冷如水,尤其是在这寒冬时节更添几分冷峻,窗口寒风肆虐,陈默齐却屹立于前纹丝未动,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嘴上回答着却并未回头落座,依旧望着天边的一抹月光,尤子轩推开门便看到这样一番景象,无比华丽的包间里却驻足着这样一个孤寂的背影着实有些刺眼,知道有人来却仍未转过身来也是一种轻视,想到这尤子轩的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很是熟悉,府衙中的无数日夜他已尝过无数遍了,说不清到底是种情愫,总归让人很不舒服。
“侄儿好兴致啊。”情绪不佳致使尤子轩开口便有些失分寸,虽也有些懊恼可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回,就算是强撑也要强势下去,思绪纷飞间他看到到窗前的人身体一僵,虽无法看清脸色却也猜了个大概。没有回答没有转身,包间内安静的可怕,过了好一会儿陈默齐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说过,不要再让我见到你。”风轻云淡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却有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包间里明明很暖和尤子轩却觉得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强忍着心头的畏惧开口回应,“故土难离,回来看看又有何妨,更何况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不是吗。”尤子轩边说话边细细的听着自己的声音,还算平静没有发抖,“呵呵。”不过是一声冷哼却让尤子轩心神一颤,从前他只知陈默齐能力出众却未曾察觉到这份不怒自威的气势,对峙还未开始便已心生畏惧,认清了这一点尤子轩不禁失笑,终是避不开失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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