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缓解许多的紧张氛围,因为赵谦的一句话瞬间又重新犀利起来,移开了几分的利刃再一次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穆言冥的声音在赵谦耳边响起,“呵,谦弟说的可真大义凛然啊。”虽不至于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也是掺了恨意在里面,而赵谦的注意力却都被七哥对自己的称呼吸引了,“谦弟。”许久不曾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众多兄长里除却大哥,其他人都爱这样称呼自己,只不过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态度,就像七哥一样,他每次这样喊自己,语气里都带着嘲讽和奚落,或许也有些许的羡慕与不甘,但这一切终究只有七哥自己清楚。
“七哥难道不信我吗,章相对父皇可是忠心耿耿,想要收买他有多难,七哥应该很清楚吧,如今他肯倒戈,我可是花了心思的。”赵谦不疾不徐的开口,一番话下来引起了穆言冥的疑惑,赵谦的话说的没错,章煜这样的迂腐老臣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且认死理,若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是绝对不会倒戈的,赵谦手中究竟有着什么会让他如此做,思虑的这会功夫,赵谦向章煜使了个眼色,让围在四周的人都散了去,隔了一段距离守着,已听不清这三人之间的对话,穆言冥见此情状也收起了手中的刀,目不转睛的盯着章煜,想要探究他心中藏着的秘密,这也是赵谦支开手下的缘由,毕竟事关皇家私事,不能公之于众,“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穆言冥也瞧出了些蹊跷,开口相问。
空旷的操练场,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三个人都用手挡住了脸,等一切归于平静,穆言冥伸手想要去抓站在他身旁的赵谦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睁开眼睛去找,章煜已将人拉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神中写满了警告,手里还多了把匕首,小巧且锋利还淬了毒,说起来这东西兄弟俩倒是都见过,是父皇钟爱的收藏之一,多年前赏给了章煜,自被带出宫去便没再出现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章煜本就是个文臣,不擅舞枪弄棒,这利刃与他而言并无其他用处,想必就是书房中的一件展览品,章煜的举动并没有引来骚动,因为那二人的注意都在这匕首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穆言冥终于出了声,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还会看到它。”这话却不是对持匕首的章煜说的,赵谦没有回应,只是从章煜的身后走了出来接过了章煜手中的匕首,将它按回到了绑在章煜小腿处的刀鞘里,因为它原本就不该出现,章煜只是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没有说一句话。“七哥,大哥的死既然与你无关,那这皇位是怎么来了。”话锋突然转变,让穆言冥有些措不及防,而这一问也暴露了赵谦手中的底牌,穆言冥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也想通了章煜的事情,但这怎么可能呢,想当初他翻遍了寝宫和御书房,并没有找到遗诏,即便真的有赵谦又是如何找到的,他是如何确定有诏书的呢,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穆言冥的心头。
“他果然还是留了后手。”穆言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是难以言说的痛苦,终是自己单纯被那句老话骗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曾想那样一番真诚的言语不过是完美陷阱上的诱饵,一旦触碰便是万丈深渊,就像此时此刻,真的已经是无路而退了,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吧。赵谦看着这样的七哥,心中却万分悲凉,七哥此时的想法赵谦很清楚,也明白他因何而如此痛苦,可他却不知自己将面对的一切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就像那封极其简单的诏书一样,不过是一根有毒的藤蔓,抓不得却又不得不去抓,大哥的疑心伤的又何止是七哥一人呢,赵谦心中的某个念头也因此而在疯狂滋长。
“嘭。”清冷的夜空被一束烟花瞬间照亮,极短暂却也是动人心魄的美丽,可这份美丽却成了地狱入口的指明灯,“不要。”赵谦的呼喊被淹没在烟花爆炸的巨大声响中,眼看着火花纷飞后一切重归黑暗,赵谦那阻拦不及的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想被抽走了灵魂愣在了原地,他知道这烟花代表着什么,花费如此多的时间与心力,一直在避免的最坏结果,随着烟花的绽放化为泡影,“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不好吗,我又不稀罕那把龙椅,这又是何必。”赵谦的话语里满是颓废,对着一直抬头看天的七哥,“他不是费尽心思要把它留给你吗,那我偏偏不想他如愿。”穆言冥的声音里染着一丝绝望,“哈哈哈哈。”突然而来的狂笑让他不禁皱眉,看着那个行为怪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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