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武将沙场多年,岂会在乎一个少年的几句威胁之语?
二人根本不理会他,反而转头对那小厮问道:“究竟……究竟他为何打你?”
那小厮捂着脸颊,一脸委屈:“方才这位公子,唤小的进去倒酒,结果在小人刚刚端起酒壶时,他忽然骂我手脚太慢,便出手扇了小人一耳光,小人躲闪不及,酒壶跌落,那酒水泼到了他的一件锦袍之上,所以他就……就……”
“就什么就?狗一样的东西,分明是你自己手脚不利,污了我的袍子,还敢恶人先告状,将责任赖我头上,都给我上,将他活活打死,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那少年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把那小厮吓得不断朝两名武将身后缩去。
那些护卫气势汹汹扑来,两名武将往前一挡,横眉怒对。
“天子脚下,谁敢放肆?”
“不错,分明是你等故意害人,如今还想将人生生打死,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少年愣了愣,然后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听见了么?他说王法?哈哈……”
在他身边的一名随从,用手指着两名武将,不屑道:“这天下,有权有势,就是王法,莫说区区一个小厮了,便是你们两个杂碎,再敢多管闲事,我们公子一并将你们打死,也保证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你……”
其中一名武将正要发作时,忽听得一阵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一大队护卫,从楼下跑了上来,很快就将这公子一行人包围了起来。
“何人敢在此地闹事?”
为首一人,便是这濂珊酒楼的护卫队长,他身形魁梧,往那边一站,不怒自威。
这队长与两名武将也算点头之交,两人见他出现,当即迎了上去。
“李兄,是此人闹事。他无故殴打酒楼小厮,将他打成这般模样,还公然宣称要将其打死,实在可恶。”
那队长一听,又看了一眼全身是伤的小厮,怒气登时涌了上来。
“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狂妄,来人,将他们拿下,送给洛阳令处置。”
“谁敢!”
那少年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朝着那队长的面前一伸。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看看本公子是谁。”
队长定睛看去,随后脸色一变。
“荆州西陵冯氏嫡系子弟的令牌……当今大司农冯芳,是你什么人?”
那公子见对方被自己吓住,登时愈发得意。
“哼哼,算你有些眼力。本公子冯栾,冯芳正是家祖。”
队长闻言,一对浓眉,全部挤到了一起。
“原来是大司农的孙儿,倒是在下失礼了。”
“怎么样,怕了吧?”冯栾嘴角上扬,一脸得意和不屑。
“既然知道怕,还不将这小厮交给我,任由本公子当场打死,本公子或可不追究你们酒楼慢待之罪。”
“好贼子,年纪轻轻,如此狠毒,这里可不是你们冯氏,这座酒楼之中,莫说是你,便是你爷爷亲自来了,也得安分守己,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
其中一员武将充满怨愤地喝斥道。
孰料那公子只是斜视了他一眼:“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本公子的事?”
那队长说道:“这二位乃是军中……”
“哎呀,介绍什么,本公子没兴趣认识什么阿猫阿狗。”
冯栾一甩手,这态度之冷漠倨傲,让两人本就因微醺而发红的脸,这时更是赤红无比。
“本公子就一句话,这人,你交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