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该用饭了。”
他端着一碗稀粥,几碟小菜,放到了床榻旁边的一张桌案之上,随后亲自来到床边,扶起了刘表。
“吾儿最是孝顺,不枉为父如此疼爱于你。”
刘表大感欣慰,下了床榻,坐到了桌案前。
他端起稀粥,正要食用时,忽然问道:“对了,这些日子,城防可有异样?”
刘琦回道:“回父亲,城中防备,由孩儿与刘磐堂弟亲自整顿,如今城内有八万守军,城外江面上,尚有一万五千水军,枕戈待旦,曹贼不来则矣,若敢来时,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好啊,有琦儿如此用心,荆州可无忧矣。”
刘表脸上一阵轻松,这才开始用饭。
刘琦脸色之上,浮现出了几分傲然:“孩儿多谢父亲夸赞。不过孩儿早就说了,父亲才是荆州之主,往日那蔡氏一族,自恃当年辅佐父亲有功,在荆州横行无忌,甚至霸占兵权,大有臣欺主上之象,然而,当初父亲将后母圈进,蔡瑁贬为城门校尉,我荆州不也一样安稳无恙么?”
听到他这番话,刘表放下了碗筷,轻叹了一声:“唉,为父这些年过于倚重蔡氏一族,导致荆州兵马,超过六成,竟然都掌握在蔡氏手中,正因如此,当初皇叔来襄阳时,他才敢肆无忌惮派人前去刺杀,对我这主公之禁令,置若罔闻,实在可恨。好在东窗事发,为父及时将其贬谪,否则任其如此肆无忌惮,只怕用不了两年,连为父也难以对付他们了,到时以蔡氏这般小肚鸡肠,定会加害于你。”
“父亲放心,如今荆州兵马,已被孩儿与堂弟系数接管,军中诸将,个个臣服,并无一人为蔡氏求情,足见此人平日为人。以襄阳之城坚粮足,抵挡曹军,并非难事,随后父亲再遣一善辩之士,携带厚礼,前往洛阳拜见天子,请求天子发兵攻入豫州,我荆州兵马,遥相呼应,两面夹击,定可将曹贼一举歼灭。”
刘琦的话,引得刘表频频颔首。
“不错,这曹操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竟敢尊奉已禅位的献帝陛下,公然与朝廷对抗,陛下定然震怒,发兵缴贼,也是理所当然。为父本想着割据一方,称孤道寡,可如今日渐衰老,而陛下却是龙体康健,如日中天,这些时日,为父卧床养病之时,也算想明白了,天下一统,成就当今天子万世伟业,已是不可阻挡之大势,我荆州绝难独善其身,不若早早投诚,彻底归顺朝廷,尚可换取功名爵位。”
说完,他拉起了刘琦的手,语重心长道:“如此重担,便要交予你双肩之上了。借灭曹之际,建功立业,甚至扬名立万,名垂青史,便是吾儿之大好良机,万不可错过。”
刘琦闻言,大喜不已:“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重托,稍后,孩儿便亲自挑选去洛阳之使臣,约定攻伐曹贼之日。”
刘表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为父也可放心了。”
两人正是相谈甚欢之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禀主公、少主,刘磐将军从江夏发来急报,说曹军忽起两路兵马,分别由豫州和南阳攻入江夏,敌军来势汹汹,其势不下七八万众,请主公速速发兵驰援。”
刘表惊呼道:“曹贼行动,怎会如此迅猛?”
刘琦却宽慰他道:“父亲不必惊慌,此乃曹贼病急乱投医尔,孩儿看来,他是死期将至也。”
“哦?何解?”
刘琦冷笑了一声:“这曹贼必是见我军防守严密,而豫州兵马又不擅水战,自知战则难以取胜,故此孤注一掷,将豫州守军调来,妄图先攻江夏,再两面进军,攻我襄阳。殊不知如此一来,豫州必然空虚,高顺、张勇二位将军威名远扬,智勇兼备,如今只怕不需我荆州派出使臣,二位将军也将不日领兵南下,夺取豫州。”
“我荆州兵马佯作驰援江夏之状,曹贼对江夏久攻不下,见腹背受敌,必然惊慌,趁其军心大乱之际,孩儿转兵北上夺回南阳,再令刘磐堂弟出城厮杀,曹贼区区之力,岂有不败之理?”
刘表听得双眼冒光,抚掌大笑:“好,吾儿见识日涨,日后在朝廷军中定可立下不朽功勋,为父便将荆襄之地所有兵马,交由你全权调遣,一切军机要务,你自行决断,不必再回禀为父。”
“多谢父亲!”
刘琦抱拳拜谢,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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