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则是若有所思,轻轻颔首。至于石三妹,显然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关注点放到了未来自个的风光上面,不时呵呵傻笑。
待杨炯画完饼,三个女人都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相互对视,尽是鼓励打气的眼神。杨炯终于松了一口气。
……
芝娘是做生意的好手。知道虎山军打了一场大胜仗,而且还执行了一次斩首功,士卒们手里肯定有大量现银。于是,她提前从广州城里,采买了大量适合馈赠的货物,从绫罗绸缎,到饰品玩物,应有尽有。
当然,她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老本行,直接联系了广州城里的青楼,紧急送来了一批姑娘。而且,赌场也紧急开张了。芝娘对手下的人讲过,“要让虎山军士卒记得这打胜仗的味道!”
虎山军驻扎在前军寨城外的大营,开始了休整。轮休的士卒们,揣着鼓鼓荷包,一个个急不可耐,直奔前军寨。刚刚有点样子的前军寨,瞬间变得热闹繁华起来。
这天,百夫长王东山和手下的十夫长王狗子,也轮休进了城,准备着享受一把。两人先是去青楼见识了一番岭南风韵,尔后觉得有些饿了,便找到了一家新开张的酒楼。酒楼里也是满满当当,绝大多数像他们一样,都是刚刚从福建回来休整的虎山军士卒。
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空位,又好不容易才点上了几个菜。
喝了一口热茶,王狗子突然感慨了一句,“唉,活着真好!”
两人渊源深厚,王够子说啥想啥,王东山自是明白,难得地附和,“可不是么,活着才好,才能好好看看这花花世界,才能好吃好喝好玩!”
见平素大多不屑或呵斥自己的上官兼孙子的王东山,竟然破天荒赞同自己的话,王狗子谈性更浓,“欸,我说呀,这杨将军呀,还真说话算话哩!一说打完仗回衡州,还真就二话不说拔营了!听说,在前军寨休整完这几天,大军就正式回衡州了……”
“……东山哥,你说,到时候,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回永州看看家里面?”说到这里,王狗子一脸期待看向王东山。
王东山凝神想了想,便爽快地回道,“应该可以的。你注意到没,这虎山军跟永州卫不一样,除了操练和打仗外,一般很少干违背军心的事。杨将军是个明白人,咱们这些永州卫的兄弟们,跟着虎山军,从湖广永州府打到福建泉州府,这些路走下来,这几仗打下来,早就归心了。就算放咱们回家看看,也不会有什么事。”
听到肯定的回复,王狗子喜滋滋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吃完饭,再好好逛逛,多买些东西,听说这里还有稀罕的西洋货哩!咱们也买些回去,让家里,还有乡亲们,也开开眼界!”
王东山再度点头,不过神情有些郁郁寡欢。
到这时,王狗子也发现王东山有些不对头,想了一下,便劝慰道,“东山哥,你是在想升官的事吧?没啥,这次不是你功劳不够,而是暂时没有官位。这一仗,咱们虎山军没有什么折损,百夫长都没死一个,更甭说千夫长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没坑的,有萝卜也填不进去呀!”
被说中了心事,王东山毫不尴尬,反而苦笑一声,推心置腹地说起了自己的烦恼,“我说狗子,你就吃饱了不想事。这百夫长跟千夫长,看似只隔了一级,实则差距大着哩。我实在是太想弄个千夫长干干了。”
王狗子瞪眼看着王东山,表示不能理解,一脸的疑惑。
王东山苦笑一声,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当上千夫长,有两个大好处。首先,手下的兄弟多了,自己在战阵上的危险就小了,这条命就稳当得多。你想想,等你手下死得差不多了,才需要你这个千夫长顶上去厮杀。这种情形,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咱们虎山军好像还没有打过这种仗……”
“……还有,虎山军的规矩,只有到了千夫长这个层次,才能经常参加军议。参加军议,就能经常见上杨将军。这就意味着,你有机会让杨将军认得你,记住你,进而才能有机会当上指挥使。”
说到这里,王东山看了看四周,靠向王狗子,然后压低嗓子,“听说,这次回衡州,要在前军寨这里留一个步军营,守着这个地方。你想想,指挥使这个官,独当一面,该有多威风厉害!”
说完,王东山又靠回自己的椅子,一脸的艳羡与神往。
不过,王狗子还是不能理解,确切来说,是不能理解王东山的追求。在他看来,如今的生活,较之当日在永州卫,那种除了种田干农活,还是种田干农活的生活,实在是要好得太多了。而且,他现在当个十夫长,就觉得管人其实也挺累的,若是再干个百夫长、千夫长的,那不更头大。
不过,出于发小情分,还有爷孙辈分,王狗子还是想帮帮忙。于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事情,觉得可能是个机会,便小声说道,“东山哥,我前阵子听说了一个事情。那个吃里扒外、心狠手辣的马千户(马腾),专门写信给了杨将军,想要出兵攻打广西布政使司,把桂林府、河池府也变成咱们虎山军的地盘。要不这样,东山哥,你请命调换到永州那个步军营里去任职,说不定战事一起,就能立下军功,有机会升官了。”
王东山听了,顿时眼前一亮,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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