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收拾情绪,笑着应和道,“史尚书是缺眼力劲!”
杨西施顿时失落起来,面上的笑意尽去,蹙眉说道,“炯儿说得对!娘怎么还会年轻。”
杨炯一本正经回道,“之所以说史尚书缺眼力劲,是说他大声嚷嚷,吓着了娘。至于眼神,还挺好的,知道娘年轻貌美!”
杨西施脸顿时红了,顺道白了一眼杨炯,然后问道,“炯儿,刚才你如此说话行事,可是得罪了史尚书!”
杨炯心思复杂,又回想了一会史可法的生平。史可法是崇祯元年(1628年)的进士,先后出任过西安府推官,后迁户部主事、员外郎、郎中,多次上战场**过农民军。崇祯十年(1637年),任佥都御史,巡抚安、庐、池、太及河南光州、湖广蕲州等府。崇祯十一年(1638年)夏,史可法因为长时间没有平定叛乱而获罪,被朝廷责令戴罪立功。历史上,在北京城被攻陷后,史可法拥立福王朱由崧(弘光帝)为帝,官拜建极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后督师扬州。弘光元年(1**5年),清军大举围攻扬州城,不久后城破,史可法拒降遇害,死后被南明朝廷谥为“忠靖”,在扬州城外的梅花岭有他的衣冠冢。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史可法绝对是忠臣是英雄,但绝非力挽狂澜的能臣干吏。纵观他的生平,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居官廉洁勤慎,二是在最后关头宁死不屈。至于他的政治作为,则并不值得过分夸张。后世之所以把史可法捧得地位很高,无非是他官大,但实际上他在军国大事上的决策,却几乎都犯了大错,对于弘光政权的土崩瓦解,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杨炯最后摇头道,“得罪了就得罪了呗!这种人,没法好好说话!除非按他们的规矩,在他们面前自甘卑贱下流,把他们高高捧起,曲意奉承才行。否则,都是一介武夫,桀骜不驯之辈。”
杨西施眉头皱起,沉思了一会,之后断然说道,“我们只是过境此处而已,犯不着那样。再者,即便奉承巴结,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也不会有改观。文武殊途,难以合流,不必迁就了!”
杨炯点头称是。
……
芝娘终于等来了虎山军的消息。
对于虎山军的到来,南京城里很快便得到了消息。燕子矶是著名的渡口,每日有很多船只在这里停靠卸载。这么一支庞大的船队,一到燕子矶的江面,就引发了关注。待虎山军开始卸载登陆,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城里。
城门随即关闭,守城的将士纷纷登上城楼察看。所幸杨炯的信使派出得快,不然根本就进不了城。待史可法一行缒城而出,查验虎山军身份虚实时,大半个南京城都在议论城外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
一时间,市面上流言汹汹。有说兵变的,有说江北的贼军渡江要攻打南京城了,有的甚至说京师已被流寇攻破好几个月了,只是被南京六部隐瞒了消息。
流言泛滥之际,莫愁湖畔的宅子里,芝娘却对着镜子梳妆,几分雀跃,几分愁绪。
潇潇故意歪着脑袋,朝镜子里打量了一会,然后啧啧叹道,“夫人这肤色,又白又滑,就是黄花闺女也赶不上哩!”
芝娘啐了一口,“还黄花闺女?都人老珠黄了!”
潇潇连忙否定,“这般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哪里就老了!我比夫人小十来岁,肤色还远不及夫人。”
芝娘听了,先是笑颜顿开,继而冷面如霜,最后皱眉道,“你去厨房看看,炖的燕窝粥,火候如何?”
见芝娘不开心了,潇潇虽不明就里,还是屈膝执礼而去。
待潇潇退下,芝娘继续一边梳妆,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是没名没分,还是登堂入室,就看这一回了。
在芝娘看来,呆子是靠得住的,肯定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但杨西施那里,却不好说。至于缘由,芝娘不愿想,更有些不敢想。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着试一试。
虽然直觉上,芝娘觉得杨西施不会同意,甚至会斥责一番。但,但万一呢?
独自琢磨了一阵子,芝娘放下手中的玉梳,唤来潇潇,“你跟外边说一声,让他们明日一早派人去燕子矶送个口信。告诉将军,我就在城里,买下了一处宅院,还备有一批粮草。”
潇潇应下正欲离去,芝娘又皱眉道,“若老夫人也在军中,就请老夫人到城里来住上几日。”
主仆二人相处日久,芝娘的心意,潇潇自然大致明白。芝娘这般吩咐,潇潇忍不住建议道,“真是要跟老夫人见面么?万一,万一?”
芝娘怏怏打住潇潇,“你去传话便是。不许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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