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影把那幅上好色的自己的画像挂在店里,就不断有人来问:“你这画是自己画的吗?”李影说是一个画家画的。别人就问那画家在不在这个店里工作,李影说他有时候会来。别人就会问:“他画个像要多少钱?”
李影说:“素描500块,上色1000块,包括打印出来。”
于是,吴政就差不多有了固定的客户,不过他跟李影说,最多一个星期画一幅。李影问为什么?他回答:“我懒。”李影也拿他没办法。
这天吴政又来了。店里除了李影,还有一个她请来的叫沈勤丽的小姑娘。
李影笑迎:“大画家来了?”
吴政:“有没有生意啊?”
李影:“当然有,有3个客人预约,你可以三个星期不愁没饭吃了!”
吴政:“敢情好。不过还是愁着呢,我那个朋友回加拿大去了,我现在要自己找房子,真烦人,上海的房租真是贵啊!”
李影道:“问你的大财主哥哥借点钱呗!有什么好烦心的?”
吴政:“才不问他要钱,我讨厌他!”
李影奇道:“为什么?”
吴政漫不经心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讨厌就是讨厌!我去郊区找房子去!”
这天这个客人特别吝啬,讲价讲了半天,吴政说不画了,你走吧。
那客人又不肯走,后来还是给吴政画了。画完了,那客人又在那里挑三拣四,说画得不好,要少收一点儿,吴政淡然道:“要不要随你。”
客人道:“画得不怎么样嘛,上色要少收一点儿啦!800吧?”
吴政懒得理她,拿出烟来抽了。
李影:“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都是这个价钱的!”
客人:“哪有一口价的?你们画画又不上税,又不是什么大公司,街上画画的也就是那么一两百块钱,你们就收这么贵?是不是啊?”
李影耐心地和这个难缠的客人交流,最后实在受不了,请吴政少收一点儿,吴政拿过那幅画来,一言不发,拿出打火机来,嗒,点着了。
李影惊呼道:“别!”
那个客人开始破口大骂:“你鸟什么?不就是一个穷画画的?有什么了不起?我操!你们的店还要不要开了?这样对待客人的?白白浪费我半天时间……(此处省略N字)”
李影不住地给她道歉,吴政根本对她的恶言恶语不理不睬,自顾自地优哉游哉地吸着香烟,好像听到的不是骂人的话,而是理查德.克来德曼的钢琴曲。
“老娘坐在这里大半天,白坐了,你他妈的赔老娘的钱!”那恶客居然对吴政动起手来,伸手去抓他的衣领。
吴政被她抓住衣领晃来晃去,样子颇为滑稽。
“呸!”
哇,那客人居然在吴政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更令人惊讶的事情是,吴政居然似乎没有生气的表情!
客人骂够了,终于离去了。
李影拿出纸巾来,帮吴政把脸上擦干净。
吴政脸上淡淡地笑着:“谢谢!”
李影:“你的修养可真是……圣人级别的!”
吴政轻轻哼了一声,道:“这是你的店铺,要是换了个地儿,牙科医院可有大生意做罗!”
李影:“什么牙科医院?”
吴政:“我当然会把她打得满地找牙,然后去牙科想把牙给补回去,哈哈,估计她会用少了牙齿的嘴巴,叽叽歪歪地对牙医说:我一下子补二十几颗牙,难道没有优惠?等补好了,她又说,你们补得一点儿都不好,应该打8折!”
由于吴政学着没有了牙齿的人说话的声音,所以听来十分滑稽。李影格格地掩嘴而笑,刚才的阴霾一下子消失了。
李影笑够了,道:“你这人哩!如果给你当那个牙医,怕不又把她的牙齿再打掉光一次!”
***
吴秦的心情真的是乏善可陈,于是,在对碧雪纷同学的教导当中不自觉地体现了出来。
碧雪纷:“好了,今天就不要学了,放松一下吧!”看来她也注意到了吴秦的心情郁闷。
吴秦点头称好。
碧雪纷开始放音乐。
吴秦:“有没有‘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来听?”
碧雪纷:“等我找一下!”她在MP3搜索引擎里寻找着。
等她叫道:“找到了!”
吴秦正巴巴地等待优美的旋律出来,哪里知道……
他讪讪地道:“这个……如果没有听错,这个好像是义勇军进行曲!”
碧雪纷笑语:“是啊,因为这正是你需要听的!起来,不愿作爱情奴隶的人们!”
听完了义勇军进行曲,碧雪纷笑问:“怎么样?好一点儿了吗?”
吴秦:“好像……有一点点好,不过我还是个奴隶。”
碧雪纷:“奴性太重!好,再让你听听……找一下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曲声虽然壮阔,但是好像不是想像中的命运交响曲,吴秦:“这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吗?”
碧雪纷:“是啊,不过是第四乐章,描述对命运斗争的胜利。”
吴秦:“哦,还有这么多名堂,一共有多少乐章啊?”
碧雪纷:“一般交响曲只有四个乐章。第四乐章当然是最后一个乐章了。”
吴秦:“我对音乐可没什么研究,到底什么是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