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并没有和金有贵和李开基家直接接触。
在和金、李两家人接触之前,欧阳平把他们的邻居请到派出所了解情况。这是当事人的要求,他们不想得罪自己的邻居,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
当戚主任听完欧阳平的想法之后,主动接受了传话的任务。
第一个被请进派出所的就是向刘大羽提供情况的崔大安的老婆殷秀秀,崔大安家和金有贵家门对门。崔家大院一共有三进,金李两家住在第二进,金家住在门厅的西边,一共有两个门,金有贵夫妻俩带着两个女儿和两个孙女儿住在南厢房,厢房的上面有一个楼阁,夫妻俩的卧室和一家人吃饭活动的地方在一楼,两个女儿和两个孙女儿住在阁楼上,大女儿金仙菊和女婿郁长松住在北厢房,北厢房的上面也有一个楼阁,但此楼阁和南厢房上面的楼阁是相通的,金仙菊夫妻俩就住在楼阁下面。
崔大安家的北边也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曹,户主叫曹德皇,欧阳平要请的第二个人就是曹德皇。
欧阳平负责询问,韩玲玲负责记录。其他人坐在旁边。
殷秀秀的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因为单位不景气,加上自己身体不好,内退在家。
“大嫂,郁长松是什么时候离开金家的呢?”
“在去年的夏天,当时,天已经非常热了。”
“是八月上旬吗?”
“差不多吧!”
“你们看见他离开了吗?”
“没有……没有人看见他离开,我们有些日子没有看见郁长松了。曹德皇问金仙菊郁长松啥时候回家……曹德皇经常和郁长松在一起下象棋。金仙菊说,郁长松不会再回来了。后来我们才从金仙菊的嘴里面得知,夫妻俩已经离婚了。”
“郁长松为人怎么样?”
“很老实,轻易不发火,这么说吧!在金家,听不到郁长松说话的声音,金仙菊经常训他,有时候就像训孙子一样。郁长松一个屁都不放。有时候,连丈母娘都训他……我们都看不下去。”
“金有贵夫妻俩和郁长松的关系怎么样?”
“很少说话,老两口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就当郁长松不存在一样。所以,郁长松平时很少回家,就是不上班,他也很少回家。”
“离婚总要有一个缘由吧!”
“家丑不可外扬,金家人爱面子,不曾跟街坊邻居提过这件事情,旁人也不好多问。”
“一个小石子扔进河里都会有一点动静,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风平浪静,毫无迹象呢?”
“是啊!我们也很纳闷,总觉得有些蹊跷和古怪。”
“是谁先提出离婚的呢?”
“不知道,那金仙菊对郁长松没有好脸色,郁长松呢,他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短。”
“夫妻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你们作为近邻,一定知道点什么。”
“这……你们可以去问曹德皇的老婆何文丽。”
“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不要有任何保留。”
“我先给透一个底,详细的情况只有曹德皇的老婆何文丽知道。”
“你请说。”
“金仙菊和别的男人瓜葛着。”
“此人是谁?”
“何文丽不愿意说,依我看,郁长松平时很少回家,他宁愿在澡堂里面将就一夜,也不愿意回家。谢举人巷有人看见郁长松在朝天宫澡堂过夜。这肯定和金仙菊不守妇道有关系。金仙菊和郁长松有两个女儿,但没有一个女儿像郁长松,这两个女儿和郁长松一点都不亲,实际上,郁长松对两个孩子很好,他每次出差回来,都要带东西给两个孩子吃。”
“郁长松离开金家后就没有再回来吗?”
“没有再回来过,有一个情况,我一定要问一问。”
“你请问。”
“陈家大院水井下面的死尸穿什么衣服?”
“上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咖啡色长裤。”
“我们最后一次看到郁长松的时候,他身上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你见过这两样东西吗?”欧阳平将铜头牛皮裤带拉直了放在办公桌上,将皮夹子合上放在裤带的旁边。
殷秀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跟前:“这是不是郁长松的皮夹子,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见郁长松用过皮夹子,平时,郁长松身上没有什么钱。”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金仙菊在钱上管得紧,平时也很少给郁长松零花钱,我说出来,你们恐怕都不会相信,郁长松身上的钱恐怕还没有两个女儿身上的钱多。”
“那么,这条裤带呢?”
“这我倒没有在意,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当问无妨。”
“此人的衬衫是放在裤腰外面,还是掖在裤腰里面的呢?”
“这……”欧阳平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有留意过这个细节。好在左向东拍了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