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安排中午和子夜按摩呢?”
“至真说这两个时间按摩,效果最好,他说,中午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这时候按摩,得阳气,子夜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这时候按摩,可去阴气。半年以后,鉴智长老果然健步如飞,完全康复了。”
“鉴智长老就把当家人的位子传给至真了?”
“那倒没有,如果不是动乱,鉴智长老不会过早辞世,至真也不可能成为紫云观的当家人。一九六七年春天,几拨造反派……就是红卫兵,他们闯进紫云观,把紫云观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鉴智长老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不久就谢世了;紫云观的香火断了以后,观中的生计也出现了问题,观中的道士吃了上顿没下顿,很多弟子相继下山,只有十几个年老的道士还留在山上,不久,鉴智长老驾鹤西去,至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紫云观当家人的。”
“不仅如此,他成为当家人以后,还改了紫云观的许多规矩,本来,观中的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自从他当家之后,正一教变成了全真教。可是他自己却和鸣晨寺的慧觉暗通款曲,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无闻道长打了一个寒噤接着道:“在紫云观,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至真做的非常隐秘。”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是在无意之中发现的,至真自从进了紫云观以后,行事一直很诡异,我早就怀疑他有问题了。有一天夜里,我从黄倔头家回紫云观,我不想走正门,就绕道走后门,准备翻墙进观,走到紫云观后面那片树林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养心宫后面那扇小门里面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至真。夜已深,至真这是要到哪里去呢?我就跟了上去。”
“结果,你们也知道了,至真去了鸣晨寺……去了鸣晨寺的塔林。一个尼姑正在塔林等候至真。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慧觉,听他们说话,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什么季节?”
“是春天……春末夏初吧!他们在塔林里面缠绵了一会,之后,进了鸣晨寺的后门。”
两个人一定是去了静幽院。
现在再来解释慧觉住持为什么不让弟子在深夜打扰她,就能说的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慧觉当上住持之后。”
那么,失踪的年轻僧尼和至真之间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难道慧觉住持是双性恋?
欧阳平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一时还没有答案。
“道长,紫云观有没有密室?”
“有。”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兴奋。
“我曾经和道仁说过这件事情,我估计……虽然道仁只字未提,但我估计他可能知道至真和慧觉之间的事情。”
“道仁也知道密室的事情?”
“我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情,但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他才让你们来找我。”
“密室的入口在什么地方,您知道机关吗?”
“我只知道密室在养心宫……肯定在养心宫,入口和机关,我不知道。鉴智长老活着的时候,养心宫的经堂里面藏有两张紫云观的建造图,其中一张是密室的建造图,但鉴智长老辞世以后,那张密室的建造图不见了。紫云观修建于隋代,隋朝末年毁于战乱,重建时增加了密室,最初的作用是用来避祸。这是鉴智长老私下里跟我说的。紫云观本来只有一个后门,至真为了掩人耳目,在养心宫后面单独开了一扇门。至真还立了一个规矩,任何人不经允许,不能擅自进入他的寝室。这样一来,无论至真在养心宫里面做什么事情,紫云观的人无从知晓。如果鸣晨寺的失踪案和至真有关的话,那么,那些失踪的僧尼很可能藏在养心宫下面的密室里面。”
“道长,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密室的入口呢?”
“只要把至真控制起来,就一定能找到密室的入口,不过……”无闻道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道长,您不要有什么顾虑。”
“至真有一身的功夫,几个壮汉都无法靠近他,所以,想抓他,你们得费一点心思。”
“道长,您有什么好办法?”
“下药。”
“下药?”欧阳平圆睁双眼。
“对,至真一日三餐,都是由专人送到养心宫去的,送饭的人叫无极……他是至真的贴身侍从,是至真的心腹,还有一点,至真的饭是由无极单独做的。在至真的晚饭里,有一样东西是不能少的。”
“什么东西?”
“黄鳝,他吃的黄鳝都是七八两以上的黄鳝,他只吃黄鳝的血,不吃黄鳝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