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霞将四个人领进一间屋子,让大家坐下。
“我去泡几杯茶来。”
“用不着,我们刚喝过茶。”
陈红霞坐在椅子上:“顾所长,你们想问什么?”
顾所长朝欧阳平望了一眼。
“大嫂,陈红梅是你的堂妹吗?”欧阳平道。
“陈红梅是我堂妹,但——我们之间几乎不来往。”
“为什么不来往?”
“她——”
“你们为什么不来往呢?”
“她一直不学好。”陈红霞脱口而出。
“不学好?此话怎么讲?”
“她不好好过日子,离过两次婚,她在插队的时候就乱七八糟,读初中的时候就坏了身子。”
“陈红梅插过队?”
“对,回城之后就分在物资公司当仓库管理员。”
“我们是为无常巷157号的案子来的——你听说这个案子了吗?”
“今天下午就听说了,陈红梅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在租住无常巷157号期间,她曾经和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来往,死者的年龄是56——58之间。”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时候在街上碰到了她,就寒暄两句,平时没有过多的接触——逢年过节也不来往,她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去。”
“她现在住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
“这我知道。她家住在凤凰西街,看她的样子,现在过得很滋润,去年夏天,我在中和街碰到她——迎面撞见了,脸上过不去,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她说她买了一个小院子,她还把地址告诉我,让我到她家去玩,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炫富,过去,亲戚们都瞧不起她——我也不怎么待见她。”
“他家住在丹凤西街多少号?”
“三百七十几号,具体是多少号,我记不得了,你们到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他男人是干什么的,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我经常在大街上遇到大毛——她男人的小名叫大毛,看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我给你们丢一个底,大毛坐过一次牢。”
“为什么坐牢?”
“强奸罪。大毛从初中就开始追红梅——因为红梅长得很漂亮。”
“你的意思是说,陈红梅虽然结了两次婚,但一直和大毛保持那种关系。”
“是这样——除了坐牢期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断过来往,但红梅的头绪不止大毛一个——她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她很漂亮,男人一看到她就会有想法。”
刘大羽打电话叫来了一辆汽车,丹凤西街在河西,路比较远。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汽车停在七星西街的十字路口,开车的是李文化。
汽车驶过汉中门大桥,很快就拐到一条比较狭窄的石板路上。因为街道比较狭窄,汽车只能缓慢前行。这里的房子非常密集,人口也很密集,九点多钟了,街上还有游荡着不少人影。
汽车行驶到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十字路口。
顾所长跳下车,走到一个烟酒店跟前,烟酒店的老板用手朝西街指了指,嘴里面同时嘀咕了几句。
在十字路口的南边有一个小广场,李文化将汽车停在了小广场上。
六个人朝西街走去。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大家加快了步伐。
西行五六分钟以后,顾所长在一个照相馆面前停下。照相馆的门牌上的号码是370号。“三百七十几号”应该就在这一带。照相馆的橱窗里面放着几张放大了的女人的照片,在照相馆的对面有一个面馆,面馆里面的灯亮着,里面坐着两个顾客,一个在吃面条,一个站在锅灶跟前看店老板下面条。
顾所长走进面馆。
“请进,请问下几碗面,下什么面?”店老板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六个人。
“老板,你们几点关门?”欧阳平上前两步。
“什么时候没有生意,什么时候关门打烊。”
“给我们下六碗面,但不是现在,我们先办事,办完事以后再来吃,”欧阳平边说边走到价目表跟前看了看,“下六碗肉丝面吧!”
老板是一个有眼力劲的人,他看清了同志们身上的制服,“请问,你们想打听些什么?”
老板将一碗面装好,端到一张桌子上;“您慢慢吃,别烫着了。公安同志们,请到这边来坐。”
老板将六个人让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
“老板贵姓?”
“免贵姓汤。”
“汤老板,我们跟你打听一个人。”
“你们打听谁?”
“女人的名字见陈红梅,在物资公司仓库工作,她的男人小名叫大毛。”
“你们提到大毛,我就知道了。”
“你们想了解什么?”
“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向前走,一百米处有一个有一个很大的门,门内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朝里走,左边第二个院门就是大毛家。”
“门牌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