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摩托车和房子的钱,包括毛大伟投进股市的钱都是朱得贵给的吗?”
“是的。”
这种买卖对陈红梅夫妻俩来讲,可以说是无本万利啊!
“除了这个姓朱的,你还和其它男人有染吗?”
和陈红梅一直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人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陈红梅现在的丈夫毛大伟。
“还有几个人。”
“你和他们还有来往吗?”
“后来,陆陆续续都断了。”
“我们听说你曾经插过队。”
“不错,我曾经插过队,在知青招工的时候,就是朱得贵帮我找的人——开的后门,我和他之间不单单是钱的事情,多多少少,我有点感恩的意思,刚开始,我认他做干爹,我在回城之前,处境非常艰难,老天爷给了我一个漂亮的脸蛋,但也给了我很多磨难。因为我长得漂亮,公社潘书记花言巧语欺骗了我,他骗我,只要我随了他的心愿,他就帮我弄一个招工名额,可他得手以后,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他想长期欺负我,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是公社书记,知青招工的事情,他不点头,我就得在农村呆着,当时,很多知青都回城了。”说到这里,陈红梅的眼睛里面流出了几滴眼泪。
陈红霞说陈红梅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就坏了身子,指的应该是这件事情。
欧阳平突然有点同情起陈红梅了。
“我父母是平头老百姓,亲友也都是普通人,我着急啊!不但回不了城,还要忍受那个畜生的作践。”
“一次,我回荆南的时候,在汽车上遇到了朱得贵,听说我是一个知青,到现在还没有回城,他说愿意帮我试一试,我原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可没有想到,四天以后,他亲自跑到我插队的地方,把我直接带回了城,连到物资公司报道的通知都办好了。你们说,我能不感激他吗?”
“朱得贵直接把你带回城,公社潘书记能同意吗?”
“朱得贵通过关系找到了县长,马书记只有干瞪眼的份,我不把他那点丑事抖落出来,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那么,你和毛大伟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我全跟你们说了吧!从读初中的时候,毛大伟就开始追我,我到农村插队,他到我插队的地方去过好几次,但我和他之间没有那种关系,我第一次婚姻失败以后,他到我家找过我,我没有瞒他,我在农村刮过两次胎,最后一次刮胎的时候,医生就跟我说过,我以后已经不会再有孩子了。”
陈红梅一脸的哀伤:“可毛大伟说,他不嫌弃我,他要守着我过一辈子。我还是没有答应他,我这人不认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过一辈子,可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过去那些事情,心里面就落了病,男人心里面落下这种病,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你为什么在157号住了不到两个月就搬走了呢?”
“朱得贵经常到157号去找我——这怪我,是我告诉他住在无常巷,街坊邻居已经看出了一点眉目,人要脸树要皮,我是一个要脸的人,我也想借此机会断了和朱得贵之间的关系,而此时,毛大伟刑满释放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我,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凑乎着过吧!你们看毛大伟长得五大三粗,他的身体有严重的缺陷。”
“有什么缺陷?”
“他原来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可在这个世界上,比他要强的人多了去了。在监狱里面,和他关在一间牢房里面的一共有八个人,八个人中,有一个姓桂的,绰号叫‘鬼见愁’,是一个狱霸。毛大伟刚进去,他不知道此人是一个难缠的主,就没有把姓桂的放在眼里,姓桂的让大伟伺候他洗脚,大伟没有理会,结果,几个人一起上把毛大伟打了个半死,,受伤倒不怎么要紧,要命的是,他们把毛大伟的下身打残了。他和我一样,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说句不怕你们见笑的话,我们连夫妻生活都过不了。这种事情,我本不该跟你们说的,如果不是你们逼得紧,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你们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了,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对毛大伟也不能提。给他——给我们俩留点脸面好——好活人啦!”说到这里,陈红梅的眼睛里面已经溢满的泪水。
欧阳平听完陈红梅的叙述之后,心情很不平静。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调查的过程中意外地接触到了陈红梅和毛大伟隐私和伤痛,这不由人不唏嘘不已啊!
“公安同志,你们也不要为难朱有贵,我刚才已经说了,他帮衬我们——给我们钱,不仅仅是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他是可怜我们夫妻俩——他不是一个坏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都是我自愿的。自从我和大伟结婚以后,就剩下朱得贵这一头,这大伟是知道的。”
陈红梅说的是不是事实,还要找朱得贵核实一下。谈话结束以后,欧阳平派刘大羽、严建华把朱得贵请到157来。
欧阳平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进一步印证陈红梅所提供的情况;第二,让李大娘和秀芹两个人辨认一下,看看朱得贵是不是她们在五年前所看到得那个五十几岁的男人。
吃过中饭以后,刘大羽和严建华将朱得贵请到了157号。
一点半钟左右,一辆汽车停在巷口,街坊邻居对这辆汽车给予了足够多的关注。
此时,韩玲玲站在李大娘的茶水炉前,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李大娘和秀芹。
严建华先走出驾驶室,接着走出汽车的是朱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