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秣陵路上还有一个浴室,它的名叫秣陵澡堂,位置距离中华门城堡有五百米的样子,这是一个老澡堂,老城南一带大部分老人都到这里来泡澡,马所长说,秣陵澡堂的水好——所谓水好就是温度控制得恰到好处,跑堂的也都是在这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都是老跑堂,他们能把顾客伺候的舒舒服服,连那些搓背、修脚、按摩、敲背、刮痧和拔火罐的都是老人,陈杰在马所长的陪同下调查走访了秣陵澡堂,死者的手指甲和脚趾甲——特别是脚趾甲,修前的恰到好处,打磨的非常光滑,能把指甲打理到这种程度,只有修脚工才能做到,要想弄清楚死者的来龙去脉,澡堂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让修脚工修理自己的手指甲,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如果死者手指甲和脚趾甲同时修理的话,修脚师傅是比较容易注意到死者右手背上的胎记和胎记上的三根毛的。既然死者生前经常修脚,就一定会搓背,死者的左膝盖上方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搓澡工在搓澡的时候,应该能注意到这个长条形的疤痕。笔者顺便补充一下,陈杰走访了老城南所有澡堂里面的搓背工和修脚工,但一无所获。修脚工明确表示,他们干了多少年的修脚工,没见过有人让修脚工修理指甲,人们之所以喜欢修理脚趾甲,除了追求一种放松自在的享受之外,多半是因为人们不太容易打理自己的脚趾甲,搓澡工则明确表示,如果顾客的身上有比较特别的标志,他们是会看见的,因为他们名为搓背,实则包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包括顾客的手背和脚背与脚后跟。陈杰和李文化还走访了荆南市所有澡堂的搓背工和修脚师傅,仍然一无所获。同志们在这条线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秣陵澡堂的修脚师傅梁厚忠曾经做过一种假设——这种假设也只有修脚师傅才能想得出来。
虽然梁厚忠的假设没能给同志们的刑侦工作带来丝毫的帮助,但笔者还是要一吐为快:“这十个脚趾甲,修剪的很讲究,一般的修脚师傅修不出这种样子——一般的修脚师傅也没有这样的工夫和耐心,”陈杰从梁师傅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潜台词:“梁师傅,您有话不妨直说。”
“我跟你们说一件事情,我遇到过一个顾客,他经常到秣陵澡堂来泡澡,有一回,一个刚来的修脚师傅问他要不要修脚,他就将脚伸给修脚师傅看,师傅问他的脚趾甲是谁修的,他笑而不答。此人从不在我们那里修脚,但他的脚趾甲打理的非常妥当,除了没有女人的手指甲长之外,和女人的手指甲一样精致——连脚趾头上的老皮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是为什么呢?”
“他有一个好老婆呗,他的老婆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给他洗脚,只要发现脚指甲长了,就会给他修剪,连趾甲缝里面的污垢都掏的干干净净。修剪过以后,还要认真打磨。”
陈杰终于听懂了梁师傅的话,如果死者是老城南人的话,那么,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很可能是他的老婆打理的。脚趾甲打理的这么好,如果不是修脚师傅修剪的,就是自己的老婆修剪的,因为只有老婆才会有这样的功夫和耐心。
“此人多大年纪了?”
“四十几岁。”
此人最近来洗过澡吗?”
“昨天刚来过,明天晚上一准来,他隔一天来泡一把澡。”
听了梁师傅的话,陈杰的心里凉了半截,老婆为男人修剪脚趾甲,这只有老婆一人知道,上哪去找这个女人呢?找这个为男人修剪脚趾甲的女人,和找这个无头的男人一样,等同于大海捞针。
本来,陈杰和李文化寄希望于这条线索,但结果使陈杰大失所望。
前面,笔者曾经两次提到柳叶渡,在澡堂没有寻找到死者的踪迹,陈杰和李文化就把注意力投放到船上,死者遇害的时间在七月下旬,沉尸地点距离河岸五米左右,水深两米上下,凶手是如何将死者的尸体沉入水中的呢?欧阳平和陈杰化想到了船,只有借助于船,才能做到这一点,在柳叶渡,有一条渡船,在柳叶渡的南岸,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古镇,古镇的名字叫花神镇,花神镇上住着三千多户人家,古镇上的人进城办事,柳叶渡是唯一的通道。柳叶渡附近有几户人家长年以打鱼为生,每年春末夏初,汛期一开始,河水一上来,他们就开始在河边架网捕鱼,这几户人家每家都有一条小船,这几条船长年停靠在河岸边。欧阳平和陈杰将注意力投放到了这条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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