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跩,在这一带,还有哪些人从事盗墓营生呢?”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营生,挖坟掘墓,谁会满世界跟人讲呢?在东马村,没有人知道我是盗墓贼。你们可以在汪长财的身上想想办法。”
“谢三跩,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不管是谁,只要是盗墓贼,他们满脑袋瓜子所想的都是把挖到的随葬品变成钱,而要把随葬品变成钱,他们就得找文物贩子。汉墓里面的东西一定不在少数,只有文物贩子才有胃口吃下那么多的东西。因为东西太多,他们找的买家可能不是一个。”
“你是说汪长财有可能知道一点线索?”
“不错,汪长财的买主有可能是这伙盗墓贼的买主,即使不是,汪长财的下家也有可能知道这伙盗墓贼的下家……可能还是一个大买家。汉代古墓里面的随葬品一定不在少数,马大柱他爹说过,汉代古墓至少是一个王侯墓。”
谢三跩的意思是,通过汪长财这条线索找到汉代古墓被盗案的买家,再通过汉墓被盗案的买家找到盗墓人。
这也正是欧阳平和刘大羽的想法。
现在,同志们的手上已经有了两条重要的线索:第一条线索是王世琴;第二条线索是汪长财。
同志们押着谢三跩从马九宝家院门前经过的时候,马九宝正端着碗坐在院门的门槛上吃饭。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到同志们押着谢三跩出现在三岔路口的时候,马九宝将小男孩拉进了院门。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时间也就是十二点二十五分。
韩玲玲一见到欧阳平和刘大羽,立马迎了上来,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队长,马大柱交代了三万六千块钱的事情。”
欧阳平也在想这件事情,没有想到马大柱想在了他的前面。
“马大柱是怎么说的?”
“三万六千块钱,他只用了七百块,前一段时间,他的儿子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儿子生病,他暂时不会动那笔钱。她母亲并不知道三万六千块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重操旧业的事情,自从他的父亲过世以后,母亲一直不让他走他父亲的老路,老太太一辈子相信鬼神之说,鬼神是不能冒犯的,家里人,不管谁生了病,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不顺当的事情,老人都归咎于老伴缺德阴损的事情做得太多。马大柱愿意把钱交出来,那七百块钱的缺口,他会想办法补上。”
“早不说,晚不说,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说呢?”刘大羽道。
“他说,这两天脑子有点乱,没有想到钱的事情,今天,在回派出所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了。”
“算他聪明。”刘大羽道。
马大柱的想法和谢三跩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马大柱还提到了一件事情。”
“快说。”
“马大柱说,汪长财经常出现在三山街一带,汪长财在三山街好像有一个落脚点,不是他的窝,就是他姘头的窝……汪长财生性风流。”
“他赚的钱十有八九花在了女人的身上。今天八月份,汪长财牵头,把马大柱和谢三跩召集在一起喝血酒的地方就在三山街一家饭店,马大柱估计,汪长财的下家应该也住在三山街一带。找到这个下家,说不定能找到汉墓被盗文物的下落。”
吃过中饭以后,三辆汽车驶出派出所的大门。
两辆汽车向东朝汤山镇开去,第一辆汽车上坐着谢三跩和顾长河安排的两个警察……谢三跩愿意带路,但不想和汪长财照面,所以,欧阳平安排了两辆汽车,第二辆汽车上也坐着三个人,他们是欧阳平、陈杰和左向东。欧阳平一行的任务是抓捕汪长财。
另一辆汽车朝西往采石场方向驶去,车上也坐着四个人,他们分别是刘大羽、柳文彬、韩玲玲和顾长河。刘大羽一行的任务是抓捕雷长俊,雷长俊家住在阳山北麓的新华村。采石场附近有一条小路通到新华村,顾长河想领大家走这条路。
让我们跟随欧阳平一行到汤山镇去看看。
汽车驶过汤山疗养院以后,左拐进入一条乡间土路。
汪长财家住在一个叫汪家洼的村庄里面。山坳里面只住着四户人家,三户人家靠在一起,一户人家离群索居。
普通的院墙,普通的院门,普通的砖瓦房。
汽车在一个木桥跟前停了下来。
欧阳平、陈杰和左向东跳下汽车,走到第一辆汽车的车窗前。
“就是单独那户人家,你们小心一点,汪长财家养着两只大狼狗,凶得很。”谢三跩朝山坳里面指了指,“我担心汪长财不在家,他整天就跟幽灵似的到处转悠。”
一个警察和谢三跩留在了车上,四个人越过木桥,径直朝山坳里面走去。
汪长财家的狗不但凶,而且很精,四个人刚走进山坳,两条狗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它们叫的非常卖力,一声比一声高亢。
四个人已经看到了掩映在几棵大树下的汪长财家的院门,而四个人所处的位置距离汪长财家的院门至少有两百多米。
走在最前面的陈杰突然停住脚步,并后退一步。
在路的右边有一个菜园子,一个人突然从篱笆的那一边冒了出来。
陈杰定睛一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的左手上抓着一把韭菜,右手上握着一把镰刀。
“大娘,侍弄菜地啊。”欧阳平主动搭讪。
“你们……你们这是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