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颜静德第一次语塞。他大概没有想到欧阳平会提这样的问题。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淡定,原先一直呆在眼眶底部的眼珠,开始在眼眶里面乱转。
“是不是霍永强喝霍永健两兄弟几个帮的忙啊?”
完颜静德像突然被针戳了一下,猛然坐直了身体,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据我们所知,姐妹俩分到板桥供销社和板桥竹器厂,是在你的大女儿完颜格勒‘出国留学’之后,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之所以不愿意说出实情,应该和两个女儿有关。老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霍家人杀了你的女儿完颜格勒,然后又老虎戴佛珠——假充善人,帮你的两个女儿安排工作,我们没有想到,你竟然接受了这样的交易,这对你的大女儿完颜格勒就太不公平了,我们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没有血性的人,当年,你四处奔走,写联名信,揭露霍鹏举的罪行——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写联名信的事情就是你牵的头。是你下定决心要把霍鹏举送上断头台,那时候,你应该算是一个男子汉,算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后来,你在无意中发现了霍鹏举假死的秘密,于是,你找机会,把隐身三十几年的霍鹏举杀了,并把他的尸身藏在了窑厂的三号窑洞里面。虽然你行事莽撞,触犯了法律,但我们仍然觉得你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子汉。可是,当霍家人杀害了你的宝贝女儿以后,你却被霍家人的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得了霍家人扔给你的几根骨头,你就心甘情愿过这种没有尊严,没有体面的、哈巴狗一样的生活。”
完颜静德的脸上开始冒汗,嘴唇开始发紫,他的眼睛多次在药袋上停留。他大概是想吃药,但又怕同志们看出自己心理上的变化。
“你是不是有胸闷、心慌了?”欧阳平一边说,一边打开药袋。
吴所长勾兑了半杯温水,放在完颜静德面前的桌子上。
韩玲玲从药袋里面拿出一盒药,抽出一张说明书,看了看用量,然后抽出一板胶囊,掰下三颗,递到完颜静德的手上。
完颜静德将三颗药全部放进口中,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连喝了三大口。
欧阳平的话在完颜静德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反响。在心理压力剧增的情况下,完颜静德又感到胸闷和心慌了。
董青青也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大家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完颜静德的好转。
两分钟以后,完颜静德的嘴唇恢复常色,只是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董青青递了好几张面纸,完颜静德接过面纸,擦了好几遍,总也擦不干净。
半杯茶下肚之后,欧阳平接着道:“完颜静德,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好些了。”
“你不用担心,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都不会响应你的两个女儿,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们的工作也不会收到影响。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把蔡文英和霍家三兄弟带到派出所来了。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们恐怕是回不去了。我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杀了霍鹏举罪不至死——因为霍鹏举是该死之人,让他多活了三十几年,已经便宜他了,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在监狱里面服刑了,总之,我们有办法让你平平安安地渡过余生。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希望好好想一想。”
“欧阳队长,我还是那句话,霍鹏举的死和我完颜静德没有一点关系,我女儿完颜格勒活的好好的。按时间算,她也应该给我来信了,如果她来信的话,我就把信交给你们。”
欧阳平的努力再次落空,完颜静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主意已定,不打算和警方配合了。
欧阳平无可奈何。
也许是同志们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完颜格勒大概多长时间来一次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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