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朝屋子里面看了看。
屋子里面有一张大木床,一个大衣橱,一个五斗橱,一个床头柜,在窗户跟前还有两个红木椅子和一个茶几。
陈杰和董青青走进东厢房,严建华正在和陈老师说话。
严建华从皮包里面拿出照片——履历表上的照片:“陈老师,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履历表上的照片虽然不甚清楚,但陈老师和黄文青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或许能认出来,比较而言,履历表上的照片比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要真实一些。
陈老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眼睛盒,打开来,架在鼻梁上,然后从严建华的手上接过照片。
陈老师取下眼镜,放进眼镜盒中,然后不紧不慢道:“这不是小赵吗?”
“小赵是谁?”
“小赵是我家的房客。他住在西厢房。”陈老师指着西厢房道。
“小赵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他到哪里去,没有跟我讲——也不会跟我讲。”
“他离开多久了?”
“你们来找他,他有什么事情吗?”
“他涉嫌一起凶杀案。”
“他是个杀人犯?我看他人不错,才把房子组给他。”陈老师突然紧张起来,“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到底是老了,眼光是越来越不行了。”
“陈老师,您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怀疑他,还没有确定他就是杀人犯。”
“小赵在我这里住了一年左右,我看他为人不错,莫不是我看走眼了?”
“陈老师,小赵离开多少天了?”
“他走了一个多星期——也该回来了。”
刘大羽安排李文化和柳文彬守候在东西巷口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有没有说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他——肯定到外地去了。”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带背包啊?”
“小赵走的时候,背着一个包。”
“背包的颜色,您还能记得吗?”
“这我知道,包的颜色是红颜色,上面还有一点蓝颜色。”
“他住进来的时候,都带了哪些东西?”
“他什么都没有带,西厢房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他是空着两只手来的。”
“包和行李箱都没有吗?”
“我说的是,除了包和行李箱,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行李箱什么颜色?”
“蓝颜色,带拉杆,下面还有两个轱辘。”
“他这次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带行李箱呢?”
“没有,他只带了一个背包。”
行李箱应该还在房间里面。
“您刚才说,他也该回来了,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一次,每次出去都在一个星期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十天。”
陈老师的话和高老板夫妻俩的说法是一致的。
“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过他呢?”
“没有,他好像不和任何人来往。”
这符合黄文青独来独往的特点和习性。
“他是干什么的,这您知道吗?”
“不知道,他租房子,按时给房租,如果人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硬打听。”
“您有他房间的钥匙吗?”
“原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
“此话怎么讲?”
“他住进来以后,把锁换了。我——我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您明白什么了?”
“小赵住进来后一个月的样子,钥匙断在了钥匙眼里,他就换了一把锁,原来的锁确实老旧了,不怎么灵光,换就换吧,迟早是要换的,现在,想一想,他是故意把锁换掉的。”
“我们想到小赵的屋子里面去看看。”严建华把希望放在了窗户上,从窗户进入房间,应该是有可能的。”
“从房门肯定是进不去了,因为门窝很深,西厢房的门和我这两扇门是一样的。”陈老师站起身,走到门跟前,弯腰垂手,将门往上拎了拎,门只向上提高了一公分左右,门窝确实很深,“关键是门坎太高,人在门外,没法将手伸到门下面去。”
大家看了看门坎,门坎的和高度竟然有二十五公分左右高。陈老师家是老房子,老房子的门坎都很高。
陈老师拄着拐杖走出房门,走到西厢房的窗户跟前:“他住进来以后,窗户从来没有打开过。现在想一想,还真不对箍子。”陈老师好像有想起了什么。
“陈老师,您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