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说,你进屋之后,第一眼看到魏在寅的时候,他是什么姿态?”
“他的脸朝仕女图,躬身侧躺在床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左手放在嘴边,右手放在咽喉处。”
“被子在他的身上吗?”
“被头搭在胸口,牙齿紧咬着被子的一角。被子的另一头耷拉在床边,一部分已经落在地板上。”
这显然不是一种自然安详的睡姿,一定是魏在寅喝下水之后,感觉不对劲,曾经做过一些恢复常态——或者爬起来的努力。但没能成功。
“你接着说。”
“我爬上床,从腰上拿出准备好的钢筋,瞅准老畜生的左鼻孔,用力将钢筋插进了老畜生的鼻孔。”
“你不怕魏在寅的鼻孔里面往外喷血吗?”
“这我真没想到,我把钢筋插进他鼻孔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翻了一个身,当即喷出来很多血,我拿起枕巾,连同枕巾下面的枕套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然后使劲把钢筋往鼻孔的上面捅。”
“魏在寅出声了吗?”
“出声了。”
“出声了?他说话了?”
“没有,他只是哼了一段时间——但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在药物的作用下,此时的魏在寅只有些微的、本能的意识,身体的其它功能暂时无法恢复,所以,只能哼几声。
“我把钢筋插进老畜生鼻孔的时候,他只有动作,没有出声,当我把枕巾和枕头压在他嘴巴和鼻子上的时候,他哼了一段时间。”
翁小琴的丈夫饶立尧和尹国宝听到的就是这种哼哼声。
温婉沁的叙述符合当时的情形,也符合尹国宝的说法。
也许是魏在寅的意识尚存,他想出声——他想呼救。
“他的力气很大,如果不是他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我一个人还真对付不了他。”
“他挣扎了?”
“挣扎了——他挣扎的还很厉害。他满床游动,从床里面到的床尾,又从床尾到床边,他手上的力气也很大——他想掰开我的手。结果在床单上留下了很多血。”
“你不是用枕巾和枕头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了吗?”
“他手上的劲太大,我左手拿着钢筋,右手压在枕头上,摁住他的头。右手总有让劲的时候,我右手松开的时候。,老畜生鼻子里面流出来的血落在了床单上。”
尹国宝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就是魏在寅在床上辗转腾挪时发出的声音。
“魏在寅挣扎了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顶多一两分钟,刚开始,他的力气很大,渐渐地,就没有是力气了。主要是药物起作用了,他当时的神智不清,他想坐起来——爬起来,但很快又躺在了床上。”
魏在寅的挣扎,完全受本能支配。当他意识到深处险境的时候,他想摆脱,但身上的力气有限,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否则,仅凭温婉沁的力量不足于对付魏在寅。
“魏在寅断气之后的情况,你也交代一下。”
“老畜生断气之后,我把他的身体放平,我用枕巾和枕套把他脸上、脖子上和身上的血擦干净,用酒精棉球把鼻孔里面的血吸干净,直到鼻孔里面不往外流血。之后,我又用热水和毛巾把他脸上、脖子上和身上又擦了几遍。最后把灯打开,发现胳肢窝里面和后脖颈上有一点血,我用毛巾把血擦干净,然后从橱里面拿出一套一模一样的床单、被套和枕套、枕巾,把原来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换下来,最后,拿了一套内衣给他换上——原来的内衣上有少量的血迹。换好床单、被套、枕套、枕巾和内衣之后,我把他平放在床上。”
“换下来的衣服在什么地方?”
“我放在煤气灶上烧了。”
魏冬林也曾提到过一模一样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
“为什么要换上一模一样的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呢?”
“我担心大姐看出不妥来,每天早晨,都是我们姐妹俩为老畜生收拾整理房间,老畜生的床上用什么样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大姐是知道的。”
“蚊帐是谁挂的呢?”
“蚊帐也是我挂的。”
“魏在寅从来不挂蚊帐,你不怕你姐姐温婉贞怀疑吗?”
“我说今年夏天蚊子特别多,怕老头子睡不好觉。所以,挂了一顶蚊帐,我姐姐是不会怀疑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一定要换成一模一样的,如果不一样,她是会怀疑的,因为床单、被套、枕套、枕巾前几天刚刚换过。”
“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
“是我半个月前买的,”
“你是说,你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了?”
“自从发生了霭霖的事情以后,我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了。”
魏冬林也是这么说的。两个人在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的问题上,说法何其相似,这该怎么解释呢?
”魏冬林知不知你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呢?”
“他应该能猜出来,他知道我买床单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两床一模一样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他还问过我,为什么要买一模一样的东西,我说商家打折,买一床送一床。”
按照温婉沁的说法,魏东林的说辞应该是丛这里琢磨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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