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安,你喊我吗?”
“徐大爷,您这是要回湖西洲吗?”
“嗯,陈公安要到湖西洲去吗?”
“徐大爷,我们有两个同志们要到湖西洲去,麻烦您捎带上他们。”
欧阳平和刘大羽跳下汽车,上了栈桥。走到了陈明光的跟前。
“徐大爷,就是这两位同志。”
“上船吧!”徐大爷伸出手,拉住欧阳平的手,将欧阳平接到船上。刘大羽没等老人伸手,自己跳上了船。
“欧阳队长,再见;徐大爷,辛苦您啦!”
“陈警官,你不上船吗?”老人道。
“徐大爷,我还有事情要办。”
徐大爷将欧阳平和刘大羽安排在船头坐下,然后拔起船篙,在栈桥上一磕,船便向前驶去,徐大爷放下船篙,摇起双桨,渔船朝湖西洲方向驶去。
雾气完全散开,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湖西洲安卧在湖面上,树林,树林上面的鸟巢,草垛,人家的屋顶,清晰可见;湖心洲在麒麟镇的东南方向,大概是距离比较远的缘故,湖心洲的模样就不像湖西洲那么清晰了。
船舱里面放着两个竹筐,竹筐上横着一根扁担,一个竹筐里面放一个鱼篓,一个竹筐里面放着一杆秤。船舱里面还有一些渔网。老人显然是到麒麟去买鱼的,两个人还闻到了一股比较浓的鱼腥味。
“徐大爷,您干打鱼的营生有多少年了?”欧阳平道。
老人用手在古铜色的额头上抹了一下:”我十五岁就在跟着老父亲在这落马湖上打鱼了,算一算也有四十几年了。警察同志,你们到湖心洲去,是为昨天的案子吧!”
“老人家,您也听说了案子的事情?”
“听说了,这种事情传起来是很快的。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今天早上,你们在打捞东西的时候,我的渔船正好路过那里。”
“徐大爷,您是湖西洲的人?”
“是啊,我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湖西洲。”
“大爷,我们可以向您打听点事情吗?”
“你们想问什么?”
“你们湖西洲有多少户人家?“
“三十一户人家。”
”这些人家,您都很熟悉吗?”
“熟悉,就跟我家里人一样的熟悉。哪家有几个人,哪家什么时候娶儿媳妇,哪家的闺女什么时候出阁,我心里面清楚着呢。”
“去年十二月份,今年一月份,你们湖西洲有没有什么人突然没来由的不见了?”
“没有。这——我太清楚了,整天低头不见抬头就见,三十一户人家,我了如指掌。”
“那么,你们湖西洲有没有到外地去打工——做生意的呢?”
“有啊!不但有,还不是两个三个呢。这几年,乡亲们的思想都活泛了,眼光也开阔了许多。”
“那您再好好想一想,去年十二月份,今年一月份,有没有出去打工——或者做生意,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呢?”
老人沉思片刻,然后道:“这——我到没有特别在意——我要去问一问才知道。”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模拟画像:“大爷,您看看这张画像。”
徐大爷一手摇橹,一手接过模拟画像,认真端详起来。
“怎么样?这个人,您是不是有点印象?”
“我们湖西洲没有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濮正阳捞上来的那个人吗?”
“不错,就是他。”
“警察同志,我能冒味地问一句话吗?”
“徐大爷,您请说。”
“这张画像是怎么来的呢?”
“是我们根据死者的头骨画出来的。”
“我听说死者的脸烂乎乎的,没法辨认——这画像和人能一样吗?”从老人提出的问题可知,老人的思考是认真的——他对模拟画像和真人之间的相似度有些怀疑。
“徐大爷,我可以这么说,这张画像和真人应该是非常接近的,应该有八九成像吧!”
“那——那我就不敢多嘴了。”
“大爷,您是不是觉得这张画像有点像某一个人呢?您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不会听见风就是雨,您提供的情况,我们也只是做一些参考。”
“画像上这个人——像一个人,我是说有点像。”
“像一个人?他像谁?”
“湖心洲的常贵太。画像上这个人有点像常贵太。”
“常贵太是干什么的?”
“以前打过鱼,后来承包生产队的油坊,再后来到安徽芜湖去开饭店。”
“他是什么时候到芜湖去开饭店的呢?”
“去年——年底吧!不是十一月,就是十二月。”
“之后——常贵太回来过吗?”
“回来过——去年春节就回来过,今年四月份也回来过一次,今年春天,咱们村有人到芜湖去运货,还到常贵太的饭店吃过饭。喝过酒呢?是常贵太请的酒。”
“你们村的人和常贵太很熟吗?”
“咱们村有不少女人是从湖心洲嫁过来的,也有一些姑娘嫁到湖心洲去,亲戚里道的,平时有什么红白喜事,大家都互相走动。两个洲相隔三四里地,划船十几分钟就到了,方便的很。说来也真奇怪,这张画像确实有点像常贵太,可常贵太明明还活着。这世上的巧事太多了。
“这个常贵太多大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