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被毁灭,李随云如何没有感应?这分身凝炼着实不易,每凝炼一个,都要花费不小的功夫。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让人难以接受。他见对方下此狠手,不由得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心头那无名之火,怒腾腾的燃将起来,顷刻间燃起三千丈高下。
人就是这样,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哪怕是杀人放火,毁天灭地,他都有自己的理由,可以用正确二字来诠释。但若是对方做了一丁点的恶事,那怕是小得不能再小,只要冒犯于他,他便受不了,有那小气的,便将此事记在心头。
圣人也是人,仙人也是人,若非如此,后面为何要带一个人字做注脚?既然是人,多少都有毛病,换句话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任何时候都是通用的,这几个圣人也是如此,自己怎么做都成,若是对方下了狠手,他们却又难以容忍。
李随云一声怪喝,将身一摇,却又便成三个人,这两个也是三头六臂,三个李随云,九个脑袋,十八只手,各拿着几件兵器,呈三角形,的阵势,对抗三大圣人。
这可不是分身了,而是道门的神通,而是身外化身。这等功夫,却也了得。三个人一般模样,一样的神通,又都有各自的思维,你知道哪个是本尊,如何出手?
到了这一步,李随云终于不再藏私,把出真本事来,他一身武艺,端的是厉害非常。更兼他修炼了巫门的法术,将那肉体炼得坚韧无比,饶是和他敌对的几个圣人手中兵器了得,他也不惧,交战时,他只是小心提防先天灵宝,若是一般的兵器,他依然以硬碰硬,以险搏险。大有和对方以命换命的架势。
他这种打法,与街头的地皮无赖,也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李随云这种打法,却又和那些地痞无赖不同,无赖打架,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败的结局。可李随云不同,他肌肉筋骨坚硬如金钢,岂会在乎普通兵器的一击?那几大教主给他一下,最多让他受点轻伤,可若是他给这几大教主来个实的,不死也得来个大发昏。
这几大教主已经动了真怒,若说一对一,不是李随云的对手,他们也认了,毕竟对方是连鸿钧老祖也深深忌惮的人物,在分宝岩上,曾坦言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不是鸿钧的晚辈,就是鸿钧的弟子,不如师父,却也正常。
可如今三战一,尚且占不到上风,这也让他们太恼火了点。这等阵容,便是对桑鸿钧,怕也绰绰有余,如今斗了这么久,却是一点便宜没有占到,这让他们如何不恼?
偏生李随云的法术着实古怪,似道非道,似巫非巫,看似普通,威力却又比那巫、道还要厉害几分。他们又不知道对方的根角,也不知道对方法术的虚实,虽然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却又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满腔的怒气,竟无可发泄的地方,这让他们有说不出的难受。
老子越战越心惊,他虽然有太极图护身,但被李随云的乾坤鼎吃得死死的,只能与其想持,若要建功,却是不能。而那边元始的盘古幡,也奈何不得对方。
斗到极至处,他猛然醒起一事,当年鸿钧言到李随云剥采巫、道两门之长,自成一脉。当时这事他只当是玩笑话,或许是鸿钧的谦虚之词,虽然也曾揣测了一阵,但最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如今一见,方才知道鸿钧当日所言不虚。
李随云的手法,果然有独到之秘,让人摸不清头脑。那招数古怪,看似旁门左道,但又带了一丝正气。说他是道门正宗,却又带了丝邪气,变来变去,让人实在不好琢磨。
老子心中着实焦急,尤其是此时对方尚未借助浮云岛之地利,这更让他忧虑。若是对方借助地利之能,却又让他如何区处?思及此处,他下手更不容情。斗到酣处,他将头一摇,却又现出天地玄黄宝塔来。
此宝自开天辟地之初,便被人争来夺去,也不知道换了几任的主人,最后消失于天地之间,谁也不知道此宝的去向,没想到居然落到老子手中。他得了此宝,却一直未露痕迹,若非今日事急,他怕也不会使出,还不知道要隐瞒多久。他心计之深沉,可见一斑。
这天地玄黄塔,果然不复其名,威力端的了得,将李随云的天魔塔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十三个魔头,再不复当日之骁勇,一个个如同缩头乌龟一般,根本不敢出战。
这也怪不得他们,那玄黄之气,正好克制这魔头的魔气,他们虽然已经修出实体,但仍被刺激的全身不得劲。那本命魔珠,也开始微微颤动,似随时都会破裂一般。这十三天魔本就屈从于李随云,原本就是自私自利之徒,本性凉薄,今日落到这等境地,如何还敢再支吾?
李随云心中焦躁,他以一己之力,独抗三大圣人,虽然不落下风,但也受到压制,难以尽力一搏。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也有说不出的难过。即使偶尔逼得对方手忙脚乱,因为有另两个的牵制,他也难以追击,只能任由到手的机会白白溜走。
这四大圣人在海面上拼命,那浮云岛有大神通的修士纷纷聚集在前沿,一个个面容紧张,这等大战,他们一辈子怕也见不到一次。若不是浮云岛的阵法发动,这几个圣人带起的巨浪,怕是早将这外围的岛屿毁了。
这些修士中,有那精明的,却是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这比斗之中,这四大圣人的法术,哪怕是一个动作,一个走位,都是妙到了颠峰,若是能从中学到个一鳞半爪的,他们将终生受用无穷。
比及老子将出天地玄黄塔时,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这个来得太震撼了点,谁也没有想到,这件法宝居然落到了老子手中。眼见的李随云要吃大亏,这边刑天一咬牙,猛的冲将出去,窥得较近,他一声大喝,竟将那盘古斧向圈子中掷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