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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结交内侍(1)(1 / 2)

皇帝得意的微笑起来,“不简单啊!三阿哥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不简单!嗯,今日不提,回京之后,到户部去吧。和阎敬铭学学度支之学,日后也好为朕分忧、出力。”

载滪大喜!这成长起来的众多阿哥中,以载滢最得皇帝宠爱,不过他如今不在中国,还要几年的时间才能从美国回来,所以在这数年之中,正是要尽力博取君恩的好时候。载澧不提,其余几个,都是在暗中使劲;其实不但是他们,就是他们的母妃,也五一不在皇上面前委婉的有所表示。不过皇帝为人很古怪,对于自己的孩子的使用,始终不很放在心上,除了大阿哥几次请旨,终于蒙其恩准,担任出国接船差事之外,旁的众人,依旧是每天在上书房读书,差事是一点也不予交付。

庙堂之间有政令,朝廷有祖制,这样的事情不能擅请,所以阿哥们几个只好暗中着急。这一次听皇帝说要认命自己到户部办差,载滪知道,户部在六部之中是皇帝心中第一重地,仍自重要过六部之首的吏部,凭自己皇子之尊,到部任职,下面的人还不得可劲巴结?到时候,办好几件差事,上邀帝宠,于日后好处不可枚举哩!

还不等他跪倒谢恩,皇帝已经收敛了笑容,“阎敬铭?”

“臣在。”

“三阿哥在私是你的主子,在公却是你的部下。你要是敢以其人为皇子之尊,而多有因循回护,朕于这个孽障有所处置之外,第一个就饶不过你!嗯?”说完又把视线投注到儿子身上,冷冷的声音说道,“这番话不但是说给阎敬铭的,更是说给你的。户部掌管天下度支大权,你不要以为是朕的儿子,到部之后就有任何骄矜之意。凭你的才学,十年之内,……”他的语句一顿,“回京之后,到部任职,别想着进门就做什么官老爷,阎敬铭,让他到福建司做一名笔帖式吧。”

“是。”

皇帝思考了片刻,忽然又摇摇头,“这样也不行,朕即便有旨,也难挡下面那些混账行子拍马逢迎。这样吧,曾国藩,此事不必落于旨意,更加不必传扬得尽人皆知。三阿哥,朕另外给你起个名字,字嘛,就不必改了,姓氏改姓甘。叫甘滪。户部当差,就以此名入职。”

“儿子叩谢皇阿玛。”

“你们几个……”皇帝用手一指载湀和载沚,“也照三阿哥之例,改姓甘。分别到工部和刑部当差。都从最低级的笔帖式做起。要是给人举发,让朕知道你们仗着是朕的子嗣,在部中作威作福,仔细你们的皮!”

载沚和载湀兄弟两个自然奉命唯谨,碰头谢恩,“皇阿玛,那儿子呢?”载澧一头雾水的问道,“兄弟们都有了差事,儿子也想为皇阿玛出力啊!”他大感委屈的说道,“皇阿玛,您不能厚此薄彼啊!”

“你也不必急,于你的使用,阿玛另有处置。今日先不必提,等到了山东,朕再和你详细解说吧。”

载澧高高的努起嘴巴,很是不高兴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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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几个孩子挥退,皇帝和身边亲近的重臣展颜一笑,“朕当年诵读《圣祖实录》,只觉以仁皇帝之英明神武,生前身后尚几乎有伦常之变,扪心自省,魂梦难安。朕的子嗣,仅在纯皇帝之下,哎!也不知道有没有他老人家的福气,得享天家之福。”

“皇上这样说话,非臣下所敢置一词。天下定于一尊。我皇上睿鉴万里,圣明如天,几位阿哥又是一般无二的纯良友善,臣以为,必然不会有齐宣王身后之事的。”

“这样的话,也就是曾国藩能够和朕说。”皇帝慨然一叹,摇摇头把这种繁杂的情绪抛诸脑后,“还是议正事吧。”他说,“朕看过翁同书和瑞麟所上的奏折,在福建马尾和广东黄埔闽粤舰队之事,朕想了很久,海军之事,虽已经稍见眉目,但距离朕所需求的,相去还远。特别是如今只有天津和安庆两家造船厂,每年所产的兵船炮舰根本不敷使用——若是再在南省兴建一支海军,人才、器械从何而来?与其如此,不如暂时搁置其事,等到山东、直隶和辽宁数省的海防,得到进一步的加强之后再说。”

曾国藩心中一动,立刻上前,“皇上之言,请恕臣不敢苟同。”

“你说。”

“臣此次随皇上东巡,眼见天津、旅顺两地海防坚固,边圉可称万无一失,臣愚见以为,北地各省防务,当已致尽善尽美,未可增益。而南国海防,如今全依仗长江水师及沿海诸省旧有水师岸防,又如何能够收得拒敌于外之效?且东南数省,生计繁盛,百姓众多,一旦有警,只凭陆上之师,抗拒无门,国土横遭兵燹,臣恐百姓流离失所,有动摇国本之虞啊?”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抗拒无门?咸丰七年的时候,我大清根本没有海军可以与敌接战,任由英法联军深入腹心之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都做了我大清的俘虏?还什么横遭兵燹?百姓有流离失所之苦?朕要不是看你年纪老迈,就先问一个动摇君心之罪。”

“皇上要问罪老臣,臣无可辩驳,但臣请问皇上,闽粤几省,难道就不是我大清的国土吗?若是的话,为什么不能兴办海军?”

“大胆!”皇帝的脸色立刻转冷,“曾国藩,自你入仕以来,朕看你为人虽多有愚钝,但侍主尚称勤勉,故而多加容纳,在你看来,朕便是可欺之主了吗?”

“臣不敢,皇上待老臣天高地厚之恩,老臣又岂敢有不诚之心?只是,皇上,南地各省,都是我大清赋税重地,万万不能有一朝之失。兴办海军,永固边圉,是皇上一再申令的国策,可为什么……”

“曾国藩,你少和朕来这一套!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可以瞒得过朕吗?李鸿章是你的学生,翁同书论及情分,与你也是多年至好。他们两个人轮番上折子,还不就是看着海军操办,多有可图,有心借此利薮,为一己谋求私利?你当朕不知道吗?就以刚才载滪所言的旧事吧,清流上章攻击船政大事,以为靡费太重,沈葆桢不提,李鸿章也曾多有上书言事,表面上是赞同朕所颁上谕,实际上呢?在和王凯泰交往的书信中他说,‘鄙人早知不足御侮,徒增靡费,今已成事而欲善其后,不亦难乎’?只不过见到朝廷一以贯之的推行船政,便顺风使舵,附和奏陈,这样的小人之辈,朕留他在安徽巡抚的任上一呆就几近十年,你们师弟两个就不想想为什么?”

曾国藩脸色雪白!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听他言之凿凿,不像是空穴来风,但……李鸿章和王凯泰书信往来之事,皇帝是怎么知道的?一呆之下,赶忙跪倒,“臣……糊涂,臣糊涂!”

“咸丰十五年的时候,沈葆桢为安庆造船厂新建炮船兵舰,征用军中,以为海军学堂生员操练之用,李鸿章阳奉阴违,所给予的都是一些老旧破船,还有甚至是当年安山湖缴获的英法兵船,新建的好船、快船都交给长江水师,这件事若不是老五向朕举发,还一点也不知道!等到后来,朕将沈葆桢招到御前,亲自向他问及此事,沈葆桢兀自为李鸿章遮掩——这其中固然有沈葆桢君子坦荡,不议人非,但其中,也少不得你从中转颊,朕有没有说错你?”

“这,臣天胆也不敢有以枢庭之重,干预外官言行之处啊,皇上明鉴。”

“朕谅你也没有这样的胆子!”皇帝冷冷的哼了几声,“还有你们……”他用手一指,“军机处,好大的名头!人人都说,进到军机处,方算得有相业之名。却不料,如今的军机处,早成朝中南北清流对峙之所!成天就想着一己的功名利禄,怕是早将当初为朕训教之语,丢到脑后去了。”

皇帝越说火气越大,把个朝堂上下,中外群臣毫不留情的一通臭骂,吓得众人连连碰头不止,“……长江水师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仗着自己从军多年,屡立战功,根本就是呆在营中当大爷!李成谋、李朝斌、彭楚汉等,只知道长龙、舢板,而丝毫不通轮船,而且年过五十,又自负威望,既不能经受海上风浪之苦,又不肯俯就西人绳墨,他们所统领的轮船,不过是隔数月,选择风平浪静的时候,在内河试炼枪炮而已!”他哼唧了几声,嘲讽的说道,“以上种种,朕就不相信你们会一点也不知道?还要朕另外寻找途径,方能知晓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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