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死一样的安静,坐在水星月身边的桃花眼男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那双邪魅的桃花眼一直有着深深的厌恶与憎恨。而坐在前座的两个高大男人更像僵尸一样,只顾着开车,别的动作都没有了,就连她刚才打了桃花眼男人和她被打的时候,也没看到那两个男人回头来看过一下。
真是石头!
水星月小心地移了移屁股,眼里带着怯意,就怕桃花眼男人大手一伸就把她掐死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桃花眼男人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其实不用第六感来告诉她了,刚才桃花眼男人甩她耳光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种轻易心软的男人。
车子往哪个方向开去,水星月根本不知道,只知道车子开出了市郊,然后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进一座环境清幽,占地几千坪的山庄里。
车子开得太快,水星月都还来不及看清山庄的庄名。
她看到山庄的大门挂着白色的帆布。
车子开进山庄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竹海,碧绿的竹叶随风轻柔地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水星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片的竹林。竹林下都有可以开过一辆轿车的小路,但是九曲十八弯的,让人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山庄里不但有着宠大的建筑群,而且还有很多的小假山,喷泉,以及错综复杂的曲径回廊,踏进这里就像回到了古代一样。
水星月发现除了山庄大门挂着白色的帆布外,山庄里面到处都是白布,果然是有人死了。他们真的是抓她回来替他们那个老爷守孝的?
让水星月疑惑的是,如果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夫人”,那么死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有哪个女人在丈夫死后就不见踪影的?那个与她长着相同面容的女人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呢?她的下人为什么又要到处寻找她呢?还有什么少主的?
水星月在心里嘀咕: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普通百姓能体会的。
她被错抓来这里,说得好听是守孝,说不定就是陪葬呢。
一个被他们厌恶成那个样子的夫人,他们会让她回来守孝吗?不,不是她,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车子在车库里停了下来。
这个私人车库很大,就像一个停车场一样,可以同时容下上百辆的轿车。
“下车!”桃花眼男人很不客气地把水星月用力地扯下了车,他的力道之大让水星月差点就跌倒了。
“放手!”水星月用力地想挣开他的大手,她的手被抓得好痛。
她心里早就骂开了:真是个粗鲁的男人!她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桃花眼男人猛地把水星月推倒在车身上,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眼里净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让水星月吃惊。
水星月的大眼满是不解,愣愣地看着桃花眼男人,心里在想: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那么厌恶,那样憎恨。
“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陪老爷。”他宛如来自地狱般的酷酷声音是那样无情,那样冰冷,那样的恨,也清楚地道出了他们抓水星月回来的最终目的。
闻言,水星月的脸色大变,果真如她猜想的一样。守孝只是说得好听的,他们实则上是要抓那个女人回来陪葬的。但是此刻他们抓错了人呀,她并不认识他们,更不可能是他们要抓的人,没理由让她去陪伴一个已死的糟老头吧。
水星月双手用力地去扳着那只大手,那只大手的力气太大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还不想死,虽然知道人终有一死,但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她才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呢,也不想代替别人去死。
“放……手……”
水星月的挣扎却让桃花眼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旭哥。”把水星月抓上车的其中一个男人,站在桃花眼男人背后,轻轻提醒着,“三位少主还在灵堂等着送‘夫人’去跟老爷会合呢。”
桃花眼男人狠狠地瞪着水星月,眼里满是不甘心,水星月想他肯定是不甘心不能亲自把她掐死。
桃花眼男人瞪着水星月良久,才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手。
水星月也狠狠地瞪着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电视上那些武艺超强的侠女,不能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走!”桃花眼男人抓住她的右手腕,把她用力地拉着走出车库,往一个很大很大的大厅走去。
一路上水星月错愕地发现,那些回廓就像迷魂阵一样,错中有错,似复杂似简单,却能让人晕头转向,分不出东南西北。如果不是桃花眼拉住她,她在里面转一辈子可能也转不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她都怀疑自己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
进入大厅后,水星月看到那原本应该是豪华的大厅此时却成了灵堂,到处是白色的布条与花圈,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上好的棺木停在大厅的中央。
都什么年代了,还能土葬吗?
水星月的心里在纳闷着,眼里也闪过疑惑,俏脸上更布满了好奇。
大厅里站满了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而且全部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上都扣着一朵白色的孝花。拉着水星月进来的桃花眼男人,和那两个抓水星月上车的男人一进入大厅,立即有人上前替他们扣上一朵白色的孝花。
好悲壮,好肃穆的场面呀。
大厅里除了那些黑衣男人之外,另外还有三个身穿白色孝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年约三十,跟桃花眼男人一样的英俊,俊脸上面无表情,双眼如鹰般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霸气的男人坐在首座。站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八岁的男人,面容跟他有几分相似,双眼看似温和,却也锐利无比,表情很淡很淡。站在右边的是一个跟她一般年纪的男人,面容与那两个男人同样有几分相似,只是他俊脸上略带温度,看上去不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