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阳有没有真的派人去接那名被沈如浓撞到失忆的少女,水星月不知道,她也不再过问。
沈如浓也没有告诉她。
沈如浓都不说,自然就更没有人会跟她说了。
但是山庄里很多人不知道仇阳真正同意的原因,就连仇炎与仇焰也无法理解一向无情的仇阳,为什么就同意了水星月的提议。黑衣人看水星月的眼光全走样了,似冷似恭敬。而另外两个仇家兄弟却让一颗心再次沉进谷底。
他们相信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大哥,可是大哥就是同意了水星月的提议,这证明大哥跟他们一样,都深爱着水星月。
这场为了一个女人而起的战争是越打越烈了。
仇焰暂时不参加战争,只是一个人痛苦着。而且有让他更心烦的事情,就是寒涵总是纠缠着他,让他烦了又烦。寒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每次他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就是不退缩。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寒涵喜欢自己。只不过他的心只有水星月,融不下其他女人。就算寒涵不再穿红色的衣服,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清秀可人,尤其是她与水星月一样有一双大眼。他的眼,他的心,他的情也不曾移半点到寒涵身上。
仇炎与仇阳的战争到了公开化。两人虽然都同回龙虎山庄,但是却是互相敌视。自从仇炎强硬地替仇阳召开董事会后,仇阳不允许仇炎再见水星月一面。相思之苦更加深了仇炎的怨恨。
水星月看似自由了,实际上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就是兰姨。兰姨变成了水星月的影子,说得好听是侍候,说得难听点,就是直接监视。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今天刚好是中秋,而仇阳没有回来。
水星月站在阳居院落里,静静地抬头望着天上那轮不算圆的明月。
仇阳为什么不回来?他去哪里了?
水星月很气自己,为什么要想起那个恶魔。他不回来,她不是更好过一点吗?
再回头看一眼跟在自己三步之远的兰姨,水星月淡淡地道:“兰姨,你先回去睡吧,这么晚了,我不会再到处跑的。”
“啊……啊……”兰姨啊啊地指手画脚,然后不停地摇摇头。王让她监视着水星月,在水星月没有完全进入梦乡时,她就不准离开。否则谁能保证水星月不会趁她不在跑到其他地方去,例如炎居呀,焰居呀。更何况炎少主说不定也会跑进来看水星月,叫她离去,她哪敢呀。
“那随便你了。”水星月也不再劝兰姨了,现在她对兰姨有一种说不出的烦恼,兰姨对她真的好,可是兰姨对她再好,心始终是忠于仇阳。她既想视兰姨为亲人,又忆起兰姨现在是监视自己的人,满腔的亲情就都消失无影无踪了。
随步走出阳居,忽然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向阳居走来,她立即拉住兰姨迅速闪到暗处躲起来。
兰姨不解地看向她,她只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指远处。
在山庄里,没有人敢轻易来阳居,更何况是鬼鬼祟祟了。
让水星月和兰姨感到吃惊的是,那个有月光下的身影似乎是个纤柔的少女,而且那名少女手上还拿着像相机似的东西,不停地拍摄着。
龙虎山庄那些黑衣人都变成死人了吗?怎么会容许一个人在庄里四处拍照的?
这个疑问闪过水星月的脑海。随即她又推翻这个疑问,如果黑衣人容许的话,这名少女就不用鬼鬼祟祟了。让水星月不明白的是,如果要拍照,为何不是白天拍,晚上拍能看清什么?抬头望一下夜空,不错,今晚是八月十五,但是月亮并不是很圆,也就是说月光并没有把大地照到如同白昼。拍下来的照片除了黑色之外还能看到什么?
很快的,那名少女来到了阳居门口。
躲在暗处的水星月大感意外,这名少女她有印象,不是被沈如浓撞成失忆的那名美少女吗?仇阳果真让人把她接回龙虎山庄了?可是为何她深夜到处拍照?
少女站在阳居门前,却不再拍照,而是把东西都收起来了。借着月光,水星月清楚地看到那名少女注视阳居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
一个失忆的人眼里怎么可能出现浓浓的恨意?
再怎么不上道,水星月也知道自己一时多事,为龙虎山庄带来了仇家。
她正想走出去,却有两个黑衣人比她更快出现在少女的面前。那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到少女的面前,冷冷地对少女道:“把东西交出来。”
少女假装不解地问:“两位大哥要我交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地道:“你的一举一动旭哥都在监视器里看到一清二楚了。如果你不想被搜身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
少女眼里闪过不甘,但是记起自己此时还是扮着失忆,她只能无措地把一架小小的数码相机取出来,无措地解释着:“两位大哥,我,我只是睡不着,又看到这里的月景很美,才拿着相机到处拍的。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两个黑衣人取过数码相机,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这台数码相机你从哪里偷来的?”
“我,我没偷……是沈姐姐的。”她被接到龙虎山庄后,就住在医居里,沈如浓说她是医生,会慢慢让她恢复记忆的。
她哪里是失忆呀,只不过想借着失忆赖进龙虎山庄而已。上头的人很艰难才查到沈如浓是地狱王国的“御医”,千方百计才让她撞上沈如浓的车,假装失忆好赖上沈如浓,借机混进龙虎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