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出席宴会?”水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冷着脸的仇阳。“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把她软禁在这个大山庄里,现在居然会带她走出这个大监狱。今天的太阳好像还是从东方升起的吧?还是她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看她那个表情,老大不爽的仇阳极其不满地睨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去还是不去?”为什么?他做每个决定都要回答她为什么吗?
水星月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这个实际上与她亲密无间,表面上却若即若离的男人,说道:“你这个人还是很难捉摸。”
仇阳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道:“咱们彼此彼此。”他是地狱之王,混迹于黑白两道,难以捉摸有什么奇怪。倒是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女人,却让心房埋在万丈之深,个性虚假到让人无法替她的真性格定位。
水星月挥开仇阳的大手,不悦地道:“别动不动就捏着我的下巴,会痛的。”他动不动就让她捏一下下巴看看,会不会痛?看着高大的仇阳,水星月脑里闪过自己捏着仇阳的下巴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试一试。
仇阳的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愫,很快眼里又回复冷漠,冷淡地道:“我已经吩咐旭让人替你订做礼服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去。”
水星月瞪着他,这个男人……有点生气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仇阳的胸膛,不悦地道:“霸道王!”就只会强制她。
仇阳蓦地抓住那根手指,脸色冷凝,语气森冷:“不许对我做出如此动作。”
水星月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永远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不过现在她不怕他了,她老实不客气地指责着:“你总会说不许我这不许我那,你自己呢?”
瞪着水星月的冷眸寒冷如冰,足可以把水星月冻成冰棍,但是主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了,而是松开水星月的手指转过身去背对着水星月,不让水星月看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一直等,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再出声,也不面对自己,水星月决定不再等了。而当她的脚要踏出阳居时,身后终于传来不含情绪的低沉嗓音:“你会去吗?”
水星月讶然地回转身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冷漠高大身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甚至还伸手到耳朵去掏掏,否定自己听到的。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刚才不是很霸道地说她非去不可吗?
“你不是说……”
“如果你真不想参加,那……”
“我去!”水星月冲口而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他如此对自己,她居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痛滋味。她不想他低声下气,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仇阳终于面对她,冷眸闪过淡淡的温柔,淡淡地道:“你去医居吧,叫如浓也跟着一起去。”他是有能力保护她,但是人总有不便之时,他担心那些对手不放过任何机会,而他不可能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她。黑道开宴会,参加的人就是牛鬼蛇神,看到的是人,面皮下却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包括他自己在内。对于水星月来说,处处都是危险,如果让沈如浓跟着去,就能更好地保护她了。
提到沈如浓,水星月眼里闪过自责,因为她的缘故,仇炎离开了龙虎山庄,沈如浓就像失去了生活重心似的,一直默默无语,而且每次看到她,眼里总是闪过让她无法体会那是心伤还是怨恨的眼神,让她更加的自责。
而医居那个失忆的美少女,她总觉得美少女不真实,可是她又抓不到证据,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她还能从那名美少女眼里看到对她的憎恨以及嫉妒。失忆的人怎么会有此种眼神,再说她与美少女素未谋面,怎会成了人家眼中憎恨的对象。她曾和如浓说过,但是如浓却投给她一记嘲笑的眼神,却什么也不说。
嘲笑?
为什么嘲笑她?她也不笨,自然明白。只因美少女能出现在龙虎山庄是她多事造成的。
短短时日,什么都在变。
她也变得成熟了,变得冷然了。
她的面具更时时在换,时时在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恢复自己率真的个性?在这种环境下,她还能回复吗?
种种因她而起的事情,个个因她而倒霉的人,让她明白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女人,她也不知道。
在龙虎山庄的人心目中,她或许是个红颜祸水,她何尝愿意自己成为红颜祸水呀?
沧浪帮开宴会,比起地狱王国的宴会虽然没有那样冷沉,那样让人紧张,不过也好不到太多,只因“沧浪太子”请到了人人惧恨的地狱之王仇阳。
沧浪太子与地狱之王,两大黑道上的人物,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情?
谁都知道太子欲取代王之位,他会不会借此次宴会进行暗杀?
刑浪那俊美如天神般的五官一直含着一抹众人不懂的微笑。
当宴会就要结束时,仇阳才姗姗来迟。
他如王者般冷漠地出现,让宴会的高潮瞬时冷却,现场一片死静。所有人都睁着大眼,看着仇阳一身白色西装出现,而夺去众人视线的不是仇阳,而是仇阳身边那个睁着大眼好奇地四处张望的美丽女人。
仇阳的大手占有性地圈着她的纤腰,表明那个女人就是他仇阳的女人。
凡是认识尹静云的人脑里都同时闪过两个字眼,“见鬼!”。
灯光将水星月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成功地否认了所有人见鬼的想法,但是那张相同的面容却让人怀疑尹静云到底是不是真让仇阳杀了,仇阳与其父是否共用一个女人?
种种想法闪过众人的脑海,当然没有人敢问。
原本以为仇阳不会来的了,想不到他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女人。刑浪心里闪过计谋成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