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见到这般奇景,在场每个人都惊得呆了。至正帝狂喜不已,一指床上那名老者,激动之极的道:“许道友,你……你还说自己不懂长生之法,这人这不是长生了么?”
“唉!”许莫叹息一声,“陛下,你在细看。”说着伸手向那名老者一指,“你看他衰老的速度。”
至正帝走近前去,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那名老者,向对方脸上看去。那老者返老还童之后,本不过二十来岁,现在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没过多久的时间,给人的感觉便似乎已经老了好几岁。照这种速度下去的话,大概只需一天的时间,便会恢复成其原先的样子。
至正帝呆了一呆,神色失望之极,“这……许道友,怎会这样?”
许莫道:“这就是在下刚才所说的,第一步做来容易,想要长久维持下去,可就难了。人老之后,身体各方面机理都不行了,一旦试了维持,很快就会被打成原形。”
至正帝沉吟片刻,又问:“像这种情况,返老还童之后,能够持续多久?”
许莫自己也说不清楚,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天吧,不能更长了。”
至正帝向许莫望了一眼,低头不语,既然能够持续一天,那便不是全无希望,只是为了长生不死,难道自己每天都要将这位许道友带在身边?看他刚才另这老者返老还童,至少用了半天的时间,难道自己为了长生,每天都要耗上半天的时间让对方施术一次?那样未免太也无趣了些。只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但听得至正帝道:“道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许莫遗憾的道:“除非能将对方的身体状态固定在刚刚返老还童之时,否则的话,只怕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刚才这一番施为,几乎用尽了在下全身的精力。至少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最后的这段话真实的情景并没有许莫所说的这么严重,他虽然疲惫,休息一下,或者睡上一觉,肯定就能恢复过来。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因为猜到了至正帝的心思。主要是担心对方有这样的想法,提前说出来,只为打消他的念头。
至正帝更是失望。“难道真的就没有长生之法了么?”
现场上千人谁也没敢说话,集中心神倾听两人的对答。
至正帝目光向人群一扫,“列位,许道友虽有长生之法,只是这长生之法不全,有哪一位能将这长生之法补全?便请说出来,朕一定不吝重赏。”
这话说出来之后,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至正帝好不失望。再次道:“列位,这位老丈经由许道友之手,虽然返老还童,却只能持续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还会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有哪位可以阻止他?在场各位都是道法高人,难道就没有一位能够阻止他衰老?”
这话说出来,依旧好长时间没人应答。
至正帝叹息一声,失望之情溢于颜色。
正在这时,突听得一人道:“陛下!草民有一法。可以阻止其人衰老。”
至正帝闻言全身一震,目光向人群中一扫,激动地道:“哪位道友在说话?请出来一见。”
许莫但听到这个声音,早就知道是谁。那声音分明是涂山氏在说话。转头望去,但见涂山氏手抱葫芦,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场地正中,将葫芦放在一边,跪倒磕头,“山野草民涂山氏叩见陛下。”
至正帝可分不出对方是人还是幻狐,惊喜道:“道友速速请起。”
“谢陛下。”涂山氏站起身来。
“陛下!”兰陵道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厉声道:“陛下当心,这老者不是人,乃是一只狐狸,混入万法大会中来,只怕另有异心。臣恳请陛下,请速速吩咐侍卫将其人抓起来。”
至正帝听说对方是一只狐狸,不由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盯着涂山氏,“国师所言可真?道友真的只是一只狐狸?”
涂山氏匍匐在地,深深的磕下头去,“陛下,国师所言不错,草民涂山氏的确是一只幻狐,能够幻化人形。但草民拳拳之心,忠君爱国,绝无祸害陛下之意。”
“陛下!”兰陵道人躬身一揖,接着一指许莫,“这次万法大会,共有两只狐狸混了进来,臣本要将其捉起来,争乃这位许道友一心维护,刻意阻止,不知是何用心?”
“有两个?”至正帝一惊,接着向人群中望去,“另一个在哪?”
彩蝶姑娘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涂山氏身边,跪倒磕头,“民女彩蝶见过陛下。”
两人都带了斗笠,至正帝听她声音是个女的,颇感诧异。
但听得涂山氏大声道:“陛下,草民虽为异类,也在陛下治下,听由陛下管治。陛下欲杀草民,草民俯首待死,绝无二话。”
至正帝听了这话,心中略安,他身为一国之君,身居高位,气度自非寻常。当下挥了挥手,微笑道:“国师不必多说,圣人云:夷狄中国则中国之,涂山氏即有心向善,何妨听听他说些什么?”
“是。”兰陵道人不甘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至正帝转向涂山氏,“涂山氏,你说你有一法,可以阻止衰老。何不将其说出来?”
涂山氏道:“谢陛下不以异类相看。”说着拿起身边的葫芦,“草民这阻止衰老之法,全在这只葫芦之中。”
至正帝‘哦’的一声,双眼盯着涂山氏的葫芦,奇道:“这葫芦里装的什么?”
涂山氏道:“陛下,这葫芦里装着的,乃是不老泉,服下之后,可以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至正帝吃了一惊,惊讶道:“还有这种奇物?”
涂山氏急忙道:“这一葫芦不老泉的泉水。草民也是无意中得来,带到万法大会,正为献于陛下。”
“呈上来。”至正帝更是欢喜,接着吩咐下去。
涂山氏依旧跪在地下,将葫芦高举过顶。便有侍卫走上前来。拿了葫芦,转呈至正帝。
至正帝接在手里,先将葫芦轻轻摇晃了几下。葫芦里发出清脆水声。这葫芦里的不老泉,早被涂山氏留下了大半,此时献给至正帝的,只是其中的一小半,不然的话,至正帝猛然接过葫芦,非被它的重量惊到不可,饶是如此,也感觉颇为沉重。
至正帝拔开塞子。探头向葫芦内看去,这时已是夜晚,那葫芦里一团漆黑,什么也没看到,他又晃了晃葫芦,葫芦里依旧发出清脆的水声。
“拿杯子来。”至正帝吩咐一声。很快就有侍卫送上杯子。至正帝亲手倒了杯水在杯子里,放下葫芦,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陛下,不可。”兰陵道人急忙提醒。
至正帝倒没有喝水的意思,只是放到鼻子下轻轻一闻。他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倒是感觉到了不老泉的凉意,接着便把杯子放下,惊叹道:“好凉!”
再次转向涂山氏,“涂山氏,你这不老泉的泉水,要如何使用?”
涂山氏道:“回陛下,直接喝下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