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机成熟，幕后精心策划的余战虎终于现身，随即吹哨集合。
“侦察兵两百米多能速射，二十发子弹，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居然还有子弹没打完，即便是打出去的子弹竟然还有一半没上靶，哈呀！这是什么样的射击成绩呀？啊？丢人，丢他娘老鼻子人了，丢人丢到他妈的外婆家了。我跟你们说，这个靶场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差的成绩。这样的成绩是咱当兵的打出来的么？是么？老子从地方上随便找几个老百姓，也能打出比这好的成绩，你们信不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儿，那么老百姓为什么还要花钱养着你们供着你们，凭什么呀？啊？凭什么呀？”余战虎双手叉腰，缓慢而随便地来回踱着步，扯开嗓子对着眼前军姿严整的士兵们如是训道。
然而，傻子也听得出，他的矛头直指新兵蛋子成冲。
成冲当然也知道自己射击的巨大缺陷，巨大的不足，挨骂挨训那是轻的。故而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尽管早就双手紧握，牙关紧咬，暗暗地发誓欲练好射击了。
余战虎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他继续着他那激将般的训话：“死的靶子居然都打不中，那如果换成灵巧无比的敌人，狡猾无比的敌人，那你们的枪是不是要朝天放呀？还是索性不放枪，老老实实地等着挨子弹呀？挨收拾呀？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军装，军装，这军装不是穿上让你们扮帅耍酷的，不是让你们穿着军装拍些花里胡哨的照片，寄回家让你们的家人朋友看看你有多牛气多嘚瑟的，这是责任，是义务，是担当，是保家卫国的责任，是守护一个民族独立自主的责任，你们各自好好看看，好好反思反思，就凭你们，你们他妈的担当得起吗？你们他妈的配吗？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军人，射击是最基本的科目，你们都干不好完不成，那你们还能干什么，还能完成什么？啊？”
“我们能！我们一定能！”整齐的队列里发出一阵连一阵的山喝，士兵们受激，情绪空前高涨，士气顿时爆棚。
余战虎借题发挥，将所有参加集训的士兵们一道训了一回。
“光说有个毬用，老子要看实际行动，怎么训练那是你们的事情，老子不管，老子要的是结果，三个月的时间，集训结束时，你们要是还拿出这样的成绩来。那我就奉劝各位，打好背包，趁早滚蛋吧！免得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丢得起这人，老子还丢不起呢！这也是为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家人负责任，也是为祖国负责任，无能就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让有能耐的人上，我们泱泱大国，有的是能人。”余战虎说得十分轻松自然，但是说出来的话儿，句句似针，字字带刺，直锥人心。
“我们能！我们一定能……”受激的士兵们，高昂着头，紧绷着严肃的脸蛋，竭尽全力，发出撕心裂肺般的爆喝，整个训练基地几乎都为之震动。
而成冲此刻的感受尤甚，神情尤为凝重，毕竟事情因他而起，他首当其冲，他在心里不知道已经发过多少次誓了，一定要练好射击，哪怕是玩命，也一定要练习好射击，一定！
余战虎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但不易察觉的微笑，停顿了片刻，突然喝道：“射击教官——”
“到！”一个坚毅的女声大声回道，紧接着，从队列的侧后方，跑出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