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门被缓慢推开,黑夜下显现出一轮挺拔深谙的轮廓。
沉稳的步调。
高贵的格调。
男人每走近一步,那群年轻的小混混都不自觉地手心冒汗,即使混****他们也听过江四爷的名号。
连他们家老爷子都忌惮三分的人,他们怎么敢轻举妄动?
江湛北的气场和这群****流氓完全是两个境界,即使周遭乌烟瘴气,也丝毫影响不到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卓然……
他走到铁桌前,优雅的眸子流泻出一丝让人敬畏的笑弧,“放人。”
薄唇就这么摆下两个充斥着压迫感的字眼。
秦振良的表情也看不出是怕还是被激恼,从小他就耳闻江湛北的各种奇闻,他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家里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头子也对这个小了他一轮的男人忌惮三分。
他究竟厉害在哪儿?
又或者,他不过是个披着江家人的无敌外挂,到处照耀的纸老虎,“江四爷要人,我怎么敢不放?可就这么放了,我的脸面该往哪搁?”
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在江家就有一个。
江湛北从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他们年少轻狂,鲁莽冲动,顶着一颗项上人头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条件。”
江湛北一贯的冷静,没有多一个字的废话。
秦振良端倪着江湛北,拍桌喊了声:“爽快!”
然后咧开险恶的唇,说:“脱她一件衣服,或者剁你一只手。”
他是在给江湛北做道选择题。
宋雪眠惊愕地瞪大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上来,她一早就猜到秦振良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宋雪眠双目对着江湛北的眼睛,即便惊恐到眸眼湿润,但那眼光似乎在请求他不要管她了。
秦振良不会允许这种停格画面持续太久,他朝着看管着宋雪眠的手下做了个动作,那个小喽啰两手伸了上去抓住宋雪眠的衣襟就要扒她衣服,却不想对上了江湛北森冷掷来的那道目光……
凶狠,戾气。
象是把匕首活生生扎在他的两只手上,鲜血淋漓。
小喽啰吓得的停顿住动作,江湛北的表情并没有变化,相反竟让人颤栗的笑了起来,抱胸看着宋雪眠:
“这女人脱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颗骤然心荡到谷底。
他根本没想过牺牲他的手救她,她到底在瞎操心什么?
含在眼眶里的雾气让宋雪眠觉得自己很可笑,但谁知,这个时候,江湛北拉开那张生锈的椅子,从坐下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香烟……
点燃烟头,薄唇夹着烟尾,一丝一绕的吐出一轮轮烟圈。
烟圈背后江湛北的脸,迷蒙得逼人心颤……
“用刀,用枪,左手还是右手?”他的嗓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扩散,好像夹持了每一个尘埃粒子,让所有人都惊恐在他的压迫感下。
而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想要,尽管试试看。”
江湛北夹着烟的左臂垂了下来,漂亮手指弹了下烟灰。
还有比这更让人颜面丢尽的挑衅么?
秦振良等着江湛北丑态百出。
但他却像只老狐狸一样审视着他的惊慌马乱。
“该死!”
秦振良不会承认自己就这么输了,他江湛北不肯低头的话,那么他就让他看看,他秦振良可不是没有胆的孬种!
秦振良恼火地拉起江湛北的左臂就按在桌上,从身边的人腰间抽出一把长匕首就砍了下去……
仓库里顿时爆出宋雪眠冲天的尖叫……
刀尖就这么笔直的砍了下来,宋雪眠惊恐地瞪大了一双黑眸……
只听到仓库大门轰隆一声,一个****摸样的中年男人带着大批人马闯了进来,朝着红了眼的秦振良怒喝:“住手,少爷!”
秦振良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动作一顿,几个人冲了过来就夺走他手里的匕首。
刀器掉在地上发出惊悚的响声。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剁掉江湛北的手。
秦振良的表情很是不甘。
弯身去捡匕首,但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滑腿一扫敏捷地踢掉地上的匕首,痛斥他:“少爷,适可而止!”
呼喝秦振良的人叫佐豹……
跟了秦永玮三十年的左右手,讲义气有胆识,****上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秦振良除了父亲之外,最敬重的人就是佐豹。
他听到豹叔对他低声道:“立刻向四爷道歉。”
秦振良哼的一声,道歉就是讨饶,那种不像爷们的事,他绝不会做!。
佐豹恨铁不成钢,转身卑躬屈膝,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江湛北恭敬致歉:“四爷,要杀要剐,佐豹愿意一力承担!”
“豹叔!”
秦振良看不得佐豹低三下四,这男人究竟有什么了不得,需要豹叔劳师动众亲自出马来救驾?
秦振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