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眠的手在江湛北的手掌里挣脱,越是挣脱越是脱不开——
所以她索性捶他,打他。
他想要痛嘛,那么她成全他!
“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因为是我选择的你,我选择尊重你的决定,即便你有秘密不愿告诉我,可是结了婚这样的事,你到底让我拿什么理由替你开脱?”
“我和你睡了,又睡了,做了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宋雪眠红着眼眶。
气恼极了,却压着唇死也不让眼泪掉下来。
重要的是:他有没有用心,还是纯粹捧场做戏。
宋雪眠,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后者,却也没有达到前者。
江湛北从来都是个理智的人。
即使遇新婚妻子和别的男人厮混的事,他最大的反应不是痛心,而是愤怒。
如果有痛,那也是他尊贵至上的尊严被那个女人狠狠践踏,扫了他的颜面。
他从没尝过真正为一个女人心痛。
那些浮夸的爱情,生离死别的痛苦都是女人们臆想的产物。
任何爱都是有理由的,他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夸张到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理由。
即便是此刻。
他不觉得宋雪眠让他生不如死,他依旧可以冷静,但是这双手,该死的,就是不想放开!
“我把你当我的女人。”
女人?
女人算是什么?
情人?
婚外的女人?
“江湛北,你真该死。”宋雪眠气恼得嘴里冒出脏话。
她真是拿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一点法子都没有……
“打得再用力点,骂得再狠一点,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应该最清楚决定权从来都在我的手里。”
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宋雪眠失声傻笑:
“所以,江先生,你这是公然强迫我当你的情妇么?”
情妇……
江湛北已经听腻了宋雪眠用那种词汇形容自己。
她不需要那么低贱。
他也不想用那个词汇玷污了她,“我要的是你乖乖呆在我身边。”
他松开在她腰间的双臂。
她不需要一张脸上摆满了他在强迫她的委屈。
可是宋雪眠不懂。
什么叫做呆在他的身边?继续做他的职员,继续做他的秘书,然后他就对她保持距离,不再越界么?
可是那样,知道她的心会有多煎熬么?
“江总要是不接受我的辞职信,那么我每天都会递给你一封。”
宋雪眠气恼地抹掉眼角的湿润。
江湛北拿起桌上她给他的辞职信,撕成两半——
“你要是每天送一封,那么我就每天撕一封,以后来找我,你的理由最好是:‘你想我了’。”。
把辞职信的残骸扔进垃圾箱。
江湛北转身拿上西装外套,“我送你回公司。”
他抓住她的手腕,她挣脱——
想他才可以来找他。
是啊,她想他,分开的这两个礼拜,她想得差不多都要疯了。
江湛北生生看着宋雪眠嫌恶的从他的手掌里逃脱,曾经羞涩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儿此刻对他只有厌恶和抗拒。
男人和女人四目相凝。
宋雪眠处在极危险的位置里,晃动的黑眸闪着不安,心跳得几乎蹦出胸口——
“江湛北,你要是敢乱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十指死死抓紧他的胸襟,推搡着。
他自然知道她一定会。
“所以乖乖听我的话,我才好管住下半身。”
“不知羞耻!”
“是你调教的,是你把我清清白白的身子搞得那么奇怪,宋雪眠,这都是你的责任。”
两人高挺的鼻尖抵在一起。
宋雪眠被江湛北说得羞怒得面颊通红,“江湛北,别说这样的疯话。”
“那你就别干逼我发疯的事。”
感情的舵轮好像悄悄的走偏了方向……
这一定是这世上最奇怪的告白——
宋雪眠从江湛北深谙的眼底捕捉到男人对她的固执和坚持,就好像她若真的离开他,他一定会干惊天动地的疯事。
“江湛北,你想做个花心滥情的丈夫是你的事,别把我扯进来。”
“我哪里花心滥情,只看着你一个人,只睡你一个人,还有比我更忠贞的男人了么?”
该感觉到的,不该感觉到的,统统感觉到了——
“你——!!”
宋雪眠不想去想自己逃出江湛北的办公室时有多狼狈。
她只是好累。
好疲乏。
觉得被逼得就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