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又问了一些兰博关于兰斯卡的近况,看似随意的询问,兰博却是紧张万分,甚至好几次语无伦次,这祖孙二人言谈甚欢,似乎完全忘记了乐开的存在。
要是换成一般人,在这种压抑到极致的氛围下,只怕早就受不了,尤其还被刻意忽视,就算能承受,恐怕也会显得相当的不自然。但是乐开由始自终都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没有改变丝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的环境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兰博的额头已经出现了汗渍,足足一个小时,他都在经受着兰恺的折磨,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和刚才被自己暴打的吴清逸交换个位置。
终于,兰恺似乎也没什么可问的了,这才突然跳转话题,转向乐开道:“你就是乐开?”
“是!”
乐开惜字如金。
“你,很不错!”
校长也一改刚才的唠叨,变得简洁起来,兰博瞬间泪崩,这老家……爷爷,为啥对自己这样啊!
“我相信兰斯卡的眼光,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想问鼎华中市第一天才,还不够!”兰恺收起笑容,整个人再次散发出威严的气势,疲态一扫而空,双眼精光潺潺,似乎要看进乐开心底:“无论是席爆或是华武,只要一只手就能轻易捏死你,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骄傲,也没有资格嚣张。”
乐开淡淡道:“骄傲来自自信,嚣张来自实力,武者若无骄傲,如何证道?我有骄傲,但不骄傲,我有嚣张的资本,但不嚣张。”
兰恺死死盯着乐开,半响,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们走吧,记住,不要惹事。”
兰博如遇大赦,拉着乐开便走,身后,兰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站了一个小时面不改色的学生,希望兰斯卡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学校不会干涉候选人的一切,要想夺魁,只能靠自己。”
“若靠人,便不是乐开。”乐开脚步未停,淡淡回应。,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校长兰恺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干枯的手按在桌子上,微微颤抖。
“希望兰斯卡是对的,那么,我们就有希望了。”
走出房门,兰博方才擦去额头汗珠,虚脱一般的哀叹:“兰校长真是太可怕了,难怪校长室被学校师生誉为最恐怖的地点之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一个多小时,简直比身在地狱还可怕,我后背都湿透了。”
兰博一下子瘫坐在操场的草坪上,呼呼喘气。
半响,他似乎才想起什么,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难以置信的叫道:“老大,你真不愧是我兰博的老大啊!竟然……竟然在校长室一个多小时面不改色,真是太强大了。快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乐开呵呵笑道:“你这个爷爷不简单,整个校长室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则而布置,而他自己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形,就如两军对垒,他已经先立于不败之地了,然后再配合自己的上位者身份,以及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一般人进去,只怕连话都说不完整,更别说思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