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种怎样的情怀,说是喜欢,或许还差上一些,毕竟算不得真正认识,顶多勉强算个“点头之交”,比时雨晴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没见过,仔细想想,或许是她那种超然独特的气质吸引了我。
一个远远看着,便让人觉得满足的少女,大概便是这样。
有时落雨有时晴。
最近几日,总是早早的便回房睡觉,关灯,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听着屋外胡老偶尔的咳嗽声,飞儿的笑声,以及四姨宠溺的话语,不时的望向左边,对面那间屋子。
我也不清楚究竟这算怎么样的情感,只是只有等到那里的灯熄了,心中才觉得有些踏实,或者是因为知道她已经休息了。
八月六号,周六,雨。
屋檐上沙沙的声响唤醒了睡梦中的我,我起身,听着那慢慢软软的雨声,隐隐有些高兴。
由于下雨,一些列晨练都停止了,我坐在走廊上与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胡老多穿了件衣衫,今天的天气已有些冷。
这个夏天说不上多热,但或许是因为居住在这里的关系,这木质结构的屋子,大多时间都是凉爽的。
而现在这场雨,竟然带着些凉意。
这个夏天,还没热呢,便就凉了。
一整天都心神不定,只因为,那扇窗户……没有打开。
屋里亮着灯,窗户紧闭着,四姨进进出出几次,端着脸盆,沉默,而她,病了。
从胡老与四姨隐约的谈话中,可以听到只言片语,什么“老样子”,什么“很烫”。大概是发高烧的样子,或者是因为今天的天有些寒了吧。
时雨晴身子确实有些单薄,有一次曾看见她走在过道中,衣袂在风中摇摆,整个人轻轻的,仿佛来一阵风便会将她带回天上,那时我险些跑上前,想要抓稳那只小手,只是刚跑了两步,自己都觉得傻,她回头看看我,面带微笑,眼神亮亮的。
两天后,当我急的嘴上冒泡时,对面屋子的窗户偶然间又打开了,或许是病的影响,她显得更加清丽了,白皙的容颜乌黑的眸子,偶尔咳嗽两声。
我终究忍不住,推开窗子,望着对方,尽可能的温柔的问:“生病了?”她看看我,微微点头。
“最近凉,别冻着。”
“谢谢。”她淡淡的说着,然后又是无话,她看着书,我看着她。直到飞儿大魔王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份我想一直把握的宁静。
“笨叔叔!”飞儿高喊着,啪嗒一声蹦跶到我的面前,脏兮兮的小脸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侧了下头,她也侧下头,我再往右侧,她也往右侧,最终我只能投降。
“怎么了?”无奈的问道。
“羽毛球打到屋顶上了,你来帮我拿。”她挥了挥手中的球拍,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或许因为之前注意力都放在对面那扇窗中。
“哦,来了。”虽有些不舍得,但最终还是去了,毕竟目前在这家中,男的就几个,胡老和老卜年纪大了,小许又有些矮,我自然是最合适的。
跟着飞儿和她的球伴,一个鼻子里正冒泡的小男孩,我看到了屋檐上的羽毛球。黑色的屋檐白色的球,还是很明显的。
找来竹梯,晃晃悠悠的往上爬,下头飞儿莫名其妙的喊着加油,挥舞球拍,她的小伙伴正含着手指,虎头虎脑的,略略有些呆气。
“力气倒是挺大的吗,打的那么高。”我这样说着,飞儿嘿嘿直笑,伸手过去,一捞,还差点,但已是最高一级梯子,仗着自己有些身手,我轻轻的爬上屋顶,去捞球。
缺了一角羽毛的球拿到手中,正想下去,脚下却是一沉,完蛋,瓦片碎了。身子陡然下坠,一伸手,终于还算没忘记本事,拉住了一根木头。
下面乒乒乓乓的,是碎瓦坠地的动静,连带着还有孩童的抽气声,我担忧的回头看去,见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他们站远些。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外堂的人的注意,四姨跑了过来,看到我的模样吓了一跳,胡老连忙让小许和老卜去帮我扶梯子,我悬在那里,自觉有些好笑,然后,我看到了时雨晴,她从过道处过来,看到我的样子,用手捂住了嘴,美目中满是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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