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睡的正熟,她便没有将你吵醒,临走时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天晴了,我也喜欢。”四姨说道,之后又补上了一句:“估计你明白吧,我们可听不懂。”
“天晴了…我也喜欢……”我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仿佛看到她微笑着说这句话的模样,虽然不太明白,但终究还是满足的笑了。
第二天,我便能下床了,胡老正打着太极拳,看到我出来,温和的笑了笑,并未开口招呼,这种平静让我很是放松,舒展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打起了太极拳。
时快时慢,时动时静,两种不同的风格,两种不同的生活。清风徐徐,天空碧蓝如洗,又是一个好日子。
结束之后,胡老和蔼的点着头,询问我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样救下雨晴的。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告诉他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呵呵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招呼我去吃早饭。
古月堂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长桌上已摆放了几样简单的时蔬小菜,四姨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见我来也笑着招呼。随后,飞儿揉着惺忪的双眼,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坐在长凳上,人还有些傻,她有起床气,这时候还是不去理会的好。
关于那晚的事,我确实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很心痛很心痛,痛彻心扉,随后自己便再也不记得了,仿佛磁带上被抹去的声音般。
只要她还活着,那便一切都好。我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结果论的拥护者,这般想着,自己都笑了。
医馆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人们过着简单闲适的生活,外头阳光有些刺眼,屋舍里却是甚为凉爽,飞儿闹着笑着,小燕子般活泼,我在一旁看着,偶尔也去折腾几下,平淡的生活平淡的世界。
那个如画般美丽的女孩,就这样悄然无息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她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回想起那个下着雨的午后,身穿白色罗裙的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微笑着说着:“我晓得的。”
飘渺如梦。
而现在天晴了,她也不在了,虽说略微有些寂寞,觉得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渐渐的也想开了,她活着便好,只要活着,那便好,毕竟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虽说我看到的天下雨时,她看到的天可能是晴的,但毕竟是同一片天,早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如梦般美丽的少女,如梦醒般飘渺的消失。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切的原因,那得从我的怪病说起,当两点快到时,我像往常那样回到房间躺好,弄得脏兮兮的飞儿丢下了小伙伴,也慌张的跑进屋里,喘着粗气,担忧的看着我。我对她笑笑,为她整理了下那乱糟糟的头发。“没事的,哥哥没事。”
雨晴没事便好了,她没事,我这病就算一辈子都治不好我也无所谓了。
这样想着,我傻傻的躺在床上,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飞儿耐不住无聊,竟趴在床沿睡着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不痛了?
按理说不痛是好事,那种疼痛谁都不喜欢,但规律般疼痛了那么多天,一下子不疼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落落,好像原本有的,一下子没了一样。
望着对面那安静的房间,我笑了。
你走了,也把我这怪病也带走了吗?
猛然间,我那迟钝的大脑终于想起了什么,赶忙进行内视,随即我便发现了一切的原因。
原本枯竭的混元漩涡终于又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虽然不太多,但真元力和阴煞之气都有了薄薄的一层,而我的意识也告诉我,默默在那里,虽然力量不够,不足以现身说话,但起码知道她也没事了。
原来问题的根源,也可以同时是解决麻烦的关键。想必是在我意识恍惚间,原本枯竭的混元漩涡将雨晴体内那肆意妄为破体欲出的阴煞之气给吸走了。这部分阴煞之气的吸入也同时让混元漩涡重现生气,而以阴煞之气为根本的默默也随之重新出现。
因祸得福啊,开心的笑着。
“笨叔叔,你不痛吗?”飞儿被我的笑声吵醒,揉了揉眼,傻乎乎的看着我,“没事了,哥哥我以后都不疼了。”
“哦,那陪我玩吧!”小丫头笑了,毫不作伪的开心笑着。
混元漩涡的重焕生机,让我的探知灵觉都再次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水平,虽说现在体内的两股能量还不足,但起码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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