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痛啊?”四姨将药油倒在手上揉匀,然后涂抹在我红肿的两臂上,火烫的手臂乍然间遭遇这份清凉,直弄的我忍不住开口轻哼。
“下次小心点,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没轻没重。”
“嗯,这次可长记性了,要是下次再遇到他我非得躲远点再说。”我笑了笑,今天下午,又一次遇上了那个神秘离家出走的胡悦轩,但这一次却让我十分意外。
他不等我开口,便猛虎般冲过来,伸手便打,我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遭遇,勉强格挡了几下,对方却是越战越勇,他的动作虽然毫无章法,但仗着一身怪力,依旧压得我左支右绌,好不狼狈,勉强站稳脚跟却被他一脚踢到了垃圾堆,爬起来时,已没了他的踪影。
这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换谁也不好受,要不是胡老四姨他们连连道歉,我非得要那家伙好看不成,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的,可自己真的能不能打得过那家伙却还是个问题……
想到他那状若疯狗,迅如闪电,拳劲汹汹的样子,心中倒是多了点后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那个偶然间出现的巨大拳头,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呢……
“先在家里养养伤吧。你这样子,上街也是麻烦,哎……”胡老摇头叹息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出屋。我知道他心中很不好受,想要开口宽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也明白,只有真正解决了这场麻烦才能让这一家人都安安心心下来。
相处不到一月,但这家人的真诚善良早已打动了自小得不到太多关怀的我,能为他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还有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那便是陈姐那的联系断了,或者说自从我来到清州以后,就从没有联系上过,陈姐是外出了,还是出了意外?心中担忧,却又有另一个声音说服着自己。
“拜托,那是陈姐啊,以她的本事,谁能难为她啊……”想想也是,一向以来她给我留下的印象便是无所不能,我根本想象不到她会出事,想必是有些事,出了远门吧。
这般想着,渐渐的放下心来,窗子没有关,听着外头树叶被晚风吹拂的沙沙声,我渐渐入睡。
……
“噗!”沉闷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力道之大让身子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斜斜的倒在地上。
夏良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脑海中混乱一片。身边有人将与他绑在一块的椅子扶起,然后伸手摘去了套在他头上的破布袋。
强光刺眼,夏良勉强睁开红肿的双眼,然后便看到了四五个人正围着自己,俱都是地痞打扮,凶相毕露,远处还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不时的望向这边。
“死条子,现在怎么不嚣张了啊。”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剃着板寸的男子,他伸手打了夏良一巴掌,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我们大头哥的事,你也敢插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重量。”
他伸手抓去夏良凌乱的被汗水血水浸湿的头发,凑近脑袋冷冷说道:“去你们局里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些人是抓不得的,哼哼。”他一把推开夏良的脑袋,夏良向后仰倒,就要摔倒之际,却被身后一人一脚踹来,稳住了身子。
“你这小子,还真以为大头哥被你抓住就能怎样怎样,还真是够天真啊,跟你说吧,大头哥在里头有关系,好吃好喝了两天,早就放出来了,不过对于你嘛……嘿嘿,他吩咐过要好好伺候伺候你。”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说道,随后又左右开弓,狠狠的扇了夏良几巴掌,此时的夏良脑袋嗡嗡作响,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硬生生已被打成猪头,血迹沾染着污秽,淤青与红肿齐飞。
这算什么事啊……夏良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原本所坚定信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对的。
假如是对的,自己为何又会遭遇这样的不公,那贩毒之人好吃好喝之后被放出来,而自己这个坚定信念的人民警察,却又怎么在出院没多久便遭遇了如此惨事……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他睁开那红肿的双眼,仔细打量着在场的几人,面露凶光,身上或多或少透着股桀骜的暴力气质,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群社会渣滓手上?那是不是太没有价值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那么帅的吧。”回报他的目光的是一记老拳,这一拳斜斜的击打在夏良的鼻梁上,鲜血喷涌而出。
“哈哈哈,痛快。”
“小鱼哥,早点搞定早点弄死他算了,然后去找点乐子,没必要在这死条子身上浪费时间,直接给他一刀得了。”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这般提议道。
“呸,你懂什么,要是今天不‘伺候’好他,被大头哥知道了怪罪下来难道是你担啊,去,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