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到风雨镇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
越州这地方即便是到了冬日还是会有蚊虫,白漪箩刚才在花坛边坐了会,胳膊上就被虫子给咬了个包,关啸林这会正抱着她,给她抹药,余添星在一侧给她的荷包里塞防蚊虫的药材。
“羡哥哥。”白漪箩瞧见林羡鱼到了门口,瞬间忘记了被蚊虫叮咬的难受,声音清脆地唤了一声,从凳子上溜了下去,朝林羡鱼哒哒哒地跑了去。
林羡鱼张开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进了茶楼。关啸林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忘忧散的事已经解决了,鬼手藤我们会在今夜子时除掉。”
余添星头也没抬,声音缓缓说道:“这风雨镇上,我怀疑地下有墓。咱们这也好些日子没活动筋骨了,要不要下去瞧瞧?”
林羡鱼听着两人说话,颇有些无奈道:“两位前辈,挖坟掘墓这种事情自古有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你们俩搀和个什么?”
关啸林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道:“明心别听他瞎说。我们是怀疑这风雨镇原本是坟地,地下很有可能有墓,才会有人把鬼手藤栽在了这里。”
他这一提,林羡鱼想起江南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连忙把风雨镇原本是个乱葬岗的事跟两人说了下。
关啸林恍然大悟,笑着摇了摇头,向余添星说道:“乱葬岗,听到了吧。别总跟年轻人一样想着到处去探险。你说你都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能消停点?”
余添星百般无聊地扯着下关啸林的头发,冷哼了声,“行行行,你们说的都对。我要去睡一会,养足了精神,晚上把那鬼玩意给拔掉。”
关啸林也不管他了,自顾自将药箱整理好之后,给白漪箩胳膊上用白纱裹了下,以免上面的药蹭到衣服上。做完这些,他正在准备去歇息,谁知道林羡鱼却拽住了他。
“关前辈,这边事情了了之后,您能不能去一趟白云寨?”林羡鱼给关啸林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了过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关啸林眉头微蹙,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去白云寨?去那做什么?忻城那边的事情不是早都解决了吗?你该不会又……”
他话还没说完,林羡鱼连忙摆了摆手,“老前辈您想到哪儿去了……”他连忙把当初在忻城时答应白箫的事与关啸林说了下。
关啸林摩挲着下颌,半晌点了点头,眼间尽是温和的笑意。这事情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林羡鱼重情重义,这才是他所看重的。
林羡鱼见他答应了,再次致谢,谁料还没站直身子,外头冲进来一个人影,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向后蹬蹬蹬退去,要不是他稳住了身形,两个人都得撞到后面的柱子上。
待看清了撞进来的人是卢宴亭,林羡鱼噗通一身坐在楼梯上,翻着白眼看着他,“你回来了不好好在府衙等我,跑这来做什么?”
卢宴亭来悦风茶楼之前特意去楚风客栈那边看了一眼,见鬼手藤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卢宴亭之所以如此焦急赶到风雨镇,是因为他在宸州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事情。薛羽确实被陈爻给囚在了清心坡,但是他后来再去见陈爻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那日接待他和林羡鱼的那个少年告诉卢宴亭,在林羡鱼没有捉拿到崔耿之前,莫要再来讨扰陈爻,否则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林羡鱼临走之前曾和卢宴亭彻夜谈过,他觉得陈爻有问题,但是这种问题他又说出具体,只是凭着多年办案的只觉,认为这个人不简单,又或者说他藏的太深。
卢宴亭被陈爻拒见之后,仔细思索了林羡鱼的话,深觉他说的有道理。那天夜里,他又再次入了薛羽的宅子,想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就遇到了方怀和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