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挠了挠鬓角,扭头看被赖碧尘抱在怀里使劲揉-搓的孟玉。
孟玉被赖碧尘揉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见林羡鱼朝他看了过来,连忙伸手朝林羡鱼抓去,口中含糊不清地喊道:“哥哥,哥哥救我!”
林羡鱼沉默了片刻,伸手一把将孟玉拽到了自己怀中,指着他挑眉道:“对,他就是秦家的,我堂弟——秦渔。以后你们可不能欺负他,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赖碧尘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护犊子的性子,可跟你师父如出一辙。”
卢宴亭挑眉,“那可不。秦家的人最是护短。”
赖碧尘和卢宴亭醒了,对林羡鱼而言是件喜事。几人闲聊着,很快玄羽卫就送了吃食过来。一边吃,连个人一边将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原来,赖碧尘到了王府之后,看到了白面鬼和宋祁安正在书房说话。他一直也没有弄清楚那鉴宝雅集的目的,便也悄悄藏在了暗处偷听。
可听来听去,这两人说的事情都和那副画有关,说到重要的地方,都很快掠了过去。他听得一头雾水,想着等回来告诉林羡鱼,看看他能不能联想到什么。
依着赖碧尘的功夫,他若不弄出点声响,在这滇城之中便也没有几个人能发现他。可是,不知怎么一回事,赖碧尘就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了他。
等赖碧尘回头的时候,就见一人从眼前快速地掠了过去,挥掌之间劲风凛凛,逼得他往后退却。这个时候,王府的管家赶到,宋祁安也拉开了书房的门。
管家那张嘴可真是利索,将赖碧尘和林羡鱼见面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遍,又说赖碧尘根本就是林羡鱼安插的宋贺身边的探子,想要破坏鉴宝雅集。
赖碧尘说到这儿,浅呷一口酒润了润嗓子,耸肩道:“我也很无语啊,那管家的一张嘴可真是太能说了。我解释了两句,宋祁安根本就不听,直接拔了剑。”
宋祁安拔了剑,王府的那些守卫自然也对赖碧尘刀尖相向。一时间院中气氛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也不知是谁脚下一滑,兵刃朝着赖碧尘刺了过来。
宋祁安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脸色恢复了正常,朝着护卫一挥手,众人就朝着赖碧尘围了过去。刀尖相撞,火花四溅,好不热闹。
“哎……”赖碧尘摆了摆手,又啃了一口鸡腿,摇头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小孩子站到我面前。看见他那双眼睛,我还以为是你林羡鱼突然变小了。”
孟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羡鱼想到刚才见到的景慕,微微一笑。别说,那景慕的一双眼睛和神情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就是在那个时候中了摄魂术。”林羡鱼摸了摸眉角,转头看向了卢宴亭,“那你呢?你该不会也是跟他一样吧?”
卢宴亭撇嘴,假装没有听到林羡鱼的话,端着酒盏慢悠悠地喝着。
倒不是他不愿意说,是他到了王府之后说明来意,那管家根本就不理睬他,说伏魔司根本没有卢宴亭这么一个人。最先动手的人是他,而他只听到了一阵铃铛声,就倒地了。
赖碧尘和卢宴亭酒足饭饱,听林羡鱼讲完他们昏睡时发生的事情,听到游烈身死,秦无垢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死死地盯着林羡鱼,一脸地不相信。
林羡鱼摊手。“事实就是这样,我师父不可能说谎,游烈身上的地图南城也看过了,确实是抚仙宫附近海域的地图。所以,我们可能得去一趟那里。”
孟玉听到这话,仰头看着林羡鱼,“可是哥哥不是答应了伯伯?伯伯和秦姑姑他们……”
林羡鱼止住了他后面的话,摇头道:“他们是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我们也有我们自己要做的事。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天下如今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