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很好。”他朝徐真扬了扬下巴。“你自己走吧。”
“你……你放我走?”
徐真满脸震惊,愣了半晌,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确定要放我走?”
林羡鱼摊手。“不然呢?留着你吃晚饭吗?”
呃……
宋贺和徐真被他这话噎了一下。
宋贺仔细瞧着林羡鱼,见他一脸的坦然,似乎并不是说着玩玩,眉头沉了沉,便也明白了林羡鱼有别的打算。徐真绝对有事情隐瞒,若把他留在这里,只会断了所有的线索。
徐真见林羡鱼不是说着玩的,想了想,笑着坐了回去,摇头道:“我还真有些饿了。对了,我杀了个人,林掌首真的不打算把我送到府衙去吗?”
林羡鱼手撑着下巴,盯着徐真看了半天,撇嘴。“不了,府衙那地方不适合你待。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杀人?”他摇了摇头,“我可不信。”
他不是不信徐真杀人,而是不信徐真的说辞。徐真在酒肆故意说起宋祁安和徐婉的事,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说话却又只说了一半,这会又道出这么一件事……
林羡鱼暗暗失笑,看来徐真此刻出现,并不是因为要告诉林羡鱼等人什么消息,而是为了避祸。他隐瞒的那一部分真相,应该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宋贺神色微微一变,缓缓摇头,起了身。“原来是这样。”
林羡鱼想了想,摆手道:“你爱去哪去哪,但是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徐真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我要是不说我杀的是谁,你林掌首是不会信了。”说话间,他手往腰间一探,取出了一块玉佩,“凤玉,是被我啥的。”
凤玉……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林羡鱼缓缓回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那块玉佩上。
那是一块青田玉,属封门青,淡雅温润,透着光似烟似雨般的缥缈。玉佩不大,可上面雕刻的图案林羡鱼却十分的熟悉。那是凤家的族徽,边角处有一个很小的“玉”字。
林羡鱼眼间笑意越发地浓了。当初凤玉死在了忻城,还是沉渊楼的地方。他后来查探过凤玉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中毒,又或是其他的伤痕。
秦无雁当时说的清楚,凤玉身上内力全无,应该是散尽了一身功力,油尽灯枯而死。
林羡鱼盯着自己的指甲,轻轻摩挲着,脸上绽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眼前这人,可真是有趣。
“你想要留在我这里,还真是费劲了心思。你以为拿了凤玉随身的玉佩,就想让我相信凤玉是你杀的?你怕是忘了,凤玉死的时候,沉渊楼的燕雪崖就在附近。”
林羡鱼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徐真刻意隐瞒,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想要他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若不说实话,想要得到自己的庇护,那是不可能的。
徐真玩弄着那块玉佩,眼睛微眯。“林掌首,你莫要用沉渊楼的人来诓骗我。凤玉死时候,燕雪崖根本不在滇城。我告诉你吧,魔宗有一门功夫,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
林羡鱼眸中淡淡,一脸平静说道:“你说的是北冥功?”他略微顿了下,眉角扬了起来,“你想告诉我你会这种功夫?”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北冥功……我忘了告诉你,那练功心法在我手上。魔宗中创此功的人,早就死了。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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