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飙充满感激说道:“他亲自为俺爹捡药,又亲手煎熬、喂服,爹爹吃了二天后,渐渐好了起来。那日,也就爹爹去世的当日,老药师又端来了他亲自煎好的药。爹爹刚用过早饭,便对皇甫药师说,‘俺没事了,这药就不喝了吧?’皇甫药师劝道,‘治病就得除根!这是最后一剂,您赶紧服了。’爹爹一向都听皇甫药师的。他接过药碗,却叹气说,‘唉,皇甫师父!俺这病是……’说着,他突然却冲俺吼道,‘飙子,去!把扬飞高那小子叫来。’可俺才走开了一会!俺爹他…他他就断气了呀!”
彭飙认为爹爹死得太冤而失声痛哭,马忠欲要劝他,李时深示意不用。见彭飙哭了一会,李时深才轻声问道:“贤侄啊,哪皇甫老药师是咋说的呢?”
彭飙抹去眼泪水说:“俺一见爹爹没了,便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个怨气撒在了皇甫老药师的身上。多亏大家拦着,不然伤他可就重了。入殓前,俺找了好些个有经验的郎中查验。他们仔细的检查了药渣,问了整个煎煮药的过程,自然也听了皇甫药老师的介绍,最后都认为俺爹的症状极似胸痹,因而都倾向认定爹爹极可能是死于胸痹或是卒中。最初俺也认了,可从那时起俺就总觉得心里堵堵的,而且越来越怀疑是杨飞高和杨飞云哥俩做了手脚!”
古往今来用药物杀人的事例记载很多,可从彭飙的叙述中却找不出一点线索。李时深摆了下手说:“嗯,先别忙着怀疑。你确定,老堡主服用的药完全是皇甫药师亲手操办的?也就是说不论是抓药、配药、入锅、放水、乃至煎好端出?”彭飙即肯定的说道,“这是皇甫老药师的习惯,几十年了,从不例外。”为了表明自己所说的话不假,尤其是在抓药、煎药、服药等过程中的几个节点上,更为了让李时深重视起自己对杨飞高和杨飞云哥俩的怀疑,因而彭飙特别的说道,“可以说,在捡药、配药、煎药和服药的整个过程中,就连他的两个弟子——扬飞高和扬飞云也不得靠近药房,可俺就是怀疑他俩做了手脚!”果然,李时深见彭飙一再提及扬飞高和扬飞云,便问道,“你怀疑他俩,有啥凭据吗?而且他俩为啥要害死彭老堡主呀?”彭飙却是愤愤不平应道,“要是有证据,俺早就宰了他俩了!”
彭飙的这种态度令李时深极为不满,便不客气的批评他说:“你可是一堡之主啊,岂能感情用事!”又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年,我能救回你二娘和你妹子的性命,说来还多亏了皇甫药师的一旁相助。应该说,他对老堡主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嗯,老药师现在咋样了?”
因皇甫药老师已自杀,彭飙痛惜的叹道:“唉,俺爹出殡后的第三天,他就跑到‘云佛岭’跳了崖。”
“跳了崖!唉,可惜了可惜了。”李时深直为之叹息,并看了下天色说道,“已经很晚了,这事容我好好再想想。今晚你们就住在这吧?”彭飙胡想住下,可不放心自己的那些弟兄,便起身表示说,“李伯伯,俺还是回客栈住,这样俺也放心。”
李时深也觉得镇子上一下子来了两拨山匪,若没个人管束还真不行,便对他说,“那好,明早记得过来用早膳。”
“嗯,俺们告辞啦!”彭飙抱拳应道,马忠也跟着拱手说,“恩公,俺也回去了。”
“好吧。归儿,替我送送他们。”李时深注视着他们离去,
一行人来到了牌门,管家已牵来马匹候着,彭飙几个接过缰绳,冲李辞归和马忠告辞后便打马去了。马忠也与李时归别过,独自回药园圃了。
见他们都去远后,李辞归轻快的往自己的屋子跑去,却猛然发现爹爹正自独站在廊檐下,仰望着星空。他忙放慢脚步,走过去轻声问道:“爹,您咋还没睡呢?”
“唉,睡不着啊!”李时深心事重重地收回视线,李辞归料他是为彭飙父亲的死因才呆在这儿的,便好奇的问道,“爹,您是不是也觉得彭老堡主死得有些可疑?”李时深瞅了儿子一眼说,“这也只是其一啊!老实说,我更担心那三味真火图哇。”
李辞归便想起饭桌上大家说起藏宝图的情景。当时他就想跟着议论一下了,可爹爹告诫过他,故而没敢吱声,现见爹爹为此担心,便小声的建议:“爹,不如让我把它取回来?”李时深忧虑地摆了摆手说,“图既然已埋在了那儿就由它吧。其实,我是担心依崖观的‘法眉道长’啊!唉!晚了,回去睡吧。”
自从与爹爹说起走山路的遭遇后,李辞归便觉得爹爹心中一定藏一个与真火图有关的大的秘密。好奇心趋使他走近爹爹说:“爹,哪法眉道长是啥样的人?您干吗为他担心!我听说,去依崖观的路可不好走嘞。若没个人带路,是很难找到那地方的。且不说那附近有一个顶利害的匪窝——九龙寨,单是这一路上匪窝也不少。所以,若不是有啥天大的秘密,没人会往那儿跑的。”李时深却是闷闷不乐的长叹一声道:“唉,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是担心早已有人盯上那儿啦。”
李辞归听出爹爹话中的意思,便顺势说道:“爹,您既然这么担心法眉道长,那不如派人去一趟。听人说,依崖观离花溪村不是很远。我想石头一定知道依崖观山道。不如就让我去找上石头,一块过去看看?”
因想到儿子上次出行差点出事,李时深瞪了儿子一眼说:“你那也不用去!”又望向夜空叹道,“唉,想来你彭大哥的事也很让人担心哪。如不能及时查出那邪毒之人,只怕三花堡不保啊!”又颇感惋惜的说,“唉,要是那皇甫药师还活着或许还有条线索。可他一死,哎——,这就难查啦。”
李辞归了解爹爹,但凡有了一定眉目的事情他才会如此表示,因而李辞归故意说道:“如此说来,这事没法查啦。”
“没法查?”李时深突然看着儿子说,“我看未必。这么着吧?我就点拨你一下,你回去好好想想,希望明早给我个答案?”说着他伸出俩指头,“就俩字——药锅!”说完背起手去了。
李辞归也一边念叨着,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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