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归和石头一直都在一起,当俩人一同进入道观后,都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同时李辞归还发现院墙的外面似有些踏草皮的声音。于是他让石头先跑去那亮着灯的楼阁查看,自己则在四周暗查了一番。因而比石头晚来了一会,但刘保长后面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所以,当他冲进来后,看了眼几近崩溃的刘保长,同时注意到了地砖上的图案。李辞归是见过三味真火图的,而且他所见过还是甲本。他觉得这地上的图案和那主图上的许多标记很像,再结合刚刘保长的说过的话以及那神台下方正喷着水注的石墙,便猜到冯教头他们应该已触动了机关,而刘保长正在依字诀开启,只是操作上有可能不对。
他赶忙把刘保长扶起,急问道:“保长,您快把那字诀再念一遍!”刘保长如同条件反射似的大声念道:“阴阳天尊在上!踏踩七宫石门启,三虚三实一并极。生死休囚惟墓中,有缘得见一卷轴。细看默记莫轻取,免叫天汩汩流。倒过来。”
一听完,李辞归即指着石门说:“大叔,‘倒过来’就是从那头开始。快!”刘保长闻说猛拍了一下脑门急走到生门前,对准老君像,然后回过身来,便开始脚踏“七宫”又三步“虚”三步“实”,最后双脚一“并”,只听“哗”一声巨大的水流从生门涌出,淌了一地的水后,生门随即合起。湿漉漉的地面上,杜秋林、谷耕勤、李时渊、冯教头和周恩等人横七竖八地或躺或趴着,他们是被水冲出来的。刘保长、李辞归和石头忙把他们一个个扶墙边坐了,并关切的看着他们咳嗽、呛水、喘大气。
过了好一会,周恩将眼镜取出戴好,然后撑起身子来拉着刘保长的手说:“保长啊,真得好好谢谢你呀!再晚一点,我们可就都没命了!”杜秋林也一旁表示,“是呀!已是憋得恍恍惚惚了,再晚一点真的就没气了。”
李时渊慢慢地抬起头,格庆幸地叹道:“唉,都说阎王殿去不的,这龙宫也不是咱凡人去的地方啊。唉!周老弟,要不是你总给我机会多吸几口气,只怕我早冒泡泡了。”冯教头捂着肚子说,“我已经吃了好多口水啦。刘兄,再晚一点我也如时渊兄说的那样‘咚咚’地吐泡泡啦。”又颇显不满的责怪说,“喂,你肯定误解那倒过来的意思了。”
“惭愧,惭愧哪!”刘保长抖了抖已被水浸湿的裤褪,摆着手愧疚地说,“你们还是都谢谢李公子吧。老夫真是没用啊!要不是公子及时提醒,这‘倒过来’是从那头开始,你们还真就让阎王爷勾魂啦。”又苦笑道,“想必各位也是厉害之人!阎王爷才不敢收留你们哪。”
刘保长一说完先自呵呵的笑开来,他是因为自己有幸解脱了先前积心头的那种害死朋友的负罪感,他越想越感到欣慰,突然,他竟忍不住有哈哈的大笑起来。众人闻之之先是一愣,随之也都大笑起来。应该说,这是一种至为紧张之后的发笑,是经过死里逃生后才能体会到的发笑,因而每个都笑得清亮,笑得时喜时悲,晓得眼泪鼻涕齐流。
谷耕勤止笑,直摇着头叹说:“唉!也不知是那辈子修下的造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差点死过两回。罢了罢了,这修来的造化怕是用完了。”周恩一旁宽慰他说,“谷大哥!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谷耕勤摆手应道,“哎呀,周先生,这样话时渊老哥也才跟俺说了。可这——,唉,不听也罢!”
“是呀!”李时渊一旁苦笑说,“这话还是留着离开这儿再说吧。”然而李时渊的话却提醒了冯教头,他忙问刘保长,“哎!聋子,你是真聋啊?咋叫了你老半天也不见应呢!”
刘保长摆着手说:“唉,也不知俺是眼花呀还是过于紧张,俺突然发现外面有人便跑了出去。”李辞归找来了一些道袍、衣裤、鞋袜。他放下来,接着刘保长的话说,“刘叔叔应该没看走眼,我因听到踏草皮的声音,有心看了一下。觉得周围埋伏着很多人。”石头点燃了一支火把,也跟着说,“俺觉得也是。”又小声的问李辞归,“辞归哥哥,不会是九龙寨的人吧?”
他就怕龙小姐夺走了那些马,李辞归示意他不要多嘴。应该说刘保长、李辞归和石头都没看走眼;现下道观周围早已埋伏下了好几路的人马,全是奔着三味真火图来的。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行动无非想图个现成。其实各路人马先后赶后,不仅发现了彼此,也发现了周恩一行。为了确保周恩一行找出真火图,他们都采取了守株待兔的方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以便伺机杀出。
李辞归的话让大家立时紧张起来,李时渊赶忙爬起说:“赶紧把衣服换了。”众人忙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一行人除了刘保长、李辞归和石头不用换,其他人全是道士的打扮模样。刘保长和杜秋林走在了最前面,李时渊叔侄和谷耕勤父子居中、周恩、冯教头在后。
俩人刚走出诵经阁门口,周恩忙拉住冯教头说:“教头,这寻宝的事先放一下。你先把图收好,暴动成功后再接着找。咦,你手上咋是空的。图呢?”冯教头见问,先是一惊,随即指着前面说,“喔!应该是秋林拿着。”
俩人向前望去,见杜秋林正借着月光展图细看。冯教头顿时大怒骂道:“这蠢犊子!太不像话了。”周恩也很不满,现在危机四伏,他却公然拿图观看。冯教头大步追过去,一把揪住杜秋林后衣领。只顾看图的杜秋林被些拽险倒,他猛一后仰,手上的真火图(乙本)飞了出去,恰落在了李辞归和石头的的身旁。
杜秋林趔趄着稳住身子,嘴上呼喊着“图图图”。冯教头厉声叱道:“站住!你这不懂规矩的东西。往后给我记住!图由师兄收藏,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观摩。去,到后面跟着。”杜秋林便老老实实走在大家的后面,可眼睛总盯着那三味真火图(乙本)。
展落在地上的三味真火图(乙本)在月光映照下颇为显眼。李辞归看了一眼冯教头,便俯身去捡那轴字画。黑暗中有人突然高声喊道:“不要动!把图留下。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此人话音一落,四周的院墙上迅速站起许多人,他们手上的火把也被了一一点燃。
周恩、冯教头、谷耕勤、杜秋林迅速的走在了一起,刘保长悄悄的把枪提在了手上。石头举着火把注视着李辞归,李辞归则不慌不忙的把图拾起,卷好,并让石头将手上的火把交给他。
李辞归将火把举高,并侧身贴近石头耳语了几句后便让石头回周恩他们身边,他自己则一手托那轴字画,一手举着火把走到院子中央,然后高声说道:“各位朋友!图是我们找到的,要我们留下总得有个说法吧?”一模样凶狠的壮汉挺了挺手的枪喝道,“少啰嗦!把图留下,赶紧走人。”李辞归也毫不示弱地顶撞道,“喂,凭啥嘛?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你们。老子这就告诉你们,我们也是准备了后…后手的。”
大伙见李辞归这么与对方叫板都非常紧张,同时觉得他诈唬的也太没底气。果然对方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还‘后…后手’呢?老子告诉你,俺盯着你们好一会了。”
“这个——,我…我当然知道了。”李辞归忙应他说,“当…当然喽,既然你们来了,那咱们就来他个见者有份。嗯……这样可好?”李时渊瞧着直摇头说,“唉,这孩子太嫩!”
“我觉得他满老练的。”冯教头不认同的说,“哎,你别这么瞪着我嘛!你往下看就是了。”
壮汉爽快的应道:“好啊!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那你快搁下吧!交俺九龙寨保管,俺自会依你说的那个‘见者有份’分你们一些。当然,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朋友。”他突然指着对面的屋顶说。刘保长似乎只听清了九龙寨三字,便大声问道,“喂!这么说阁下是九龙寨的人喽?”
“没错!俺便是九龙寨的二寨主‘龙乙元’。”壮汉拍着胸脯说,又逐一介绍一旁的壮汉说,“他是俺的三弟‘丙元’,那是四弟‘丁元’和五弟‘戊元’。不过,现在这作俺说了算!”可他话音才落便有人嘿嘿冷笑道,“龙二寨主,难道我们三花堡就做不得主吗?”许多人都被阴笑声吓一跳,与此同时,几排拿着枪械的人先后从屋顶站起。那说话的人是范有才——范军师;黄太医的俩孙子黄守孝和黄守忠也在其中。周恩和李时渊看见着大吃一惊,李时渊不由叫苦说:“真是冤家路窄啊!”周恩忙拽着李时渊向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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