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林羡慕看着并对刁上台稍稍高看一眼,随即把枪交给谷耕勤说:“大叔,这枪的使法跟鸟铳差不多。来,俺教你。”
关林用自己的枪比划着,叫他先取出子弹,然后教他拉栓、瞄准、射击、关启保险等一系列动作;刁上台从没玩过步枪,倒是曾在兵营被士兵用步枪指过。他颇显兴趣的一旁看着。
关林把子弹压好,拉上保险,谷耕勤也依样做来。突然,『呯』的一声枪响。声音近乎从那边山间谷道传来。三人被吓一跳。关林机警地跳到一块石头后面,上膛瞄准;刁上台直接从马背上跃下,『噌噌噌』几个兔跳,窜到一棵老树上,躲树干背后,举着左轮,紧盯前方;谷耕勤却横跨马步,两手握枪,立于路中,呆望前方。
前方是片林子和弯曲的山路。
关林见谷耕勤不知躲藏,忙喊:“大叔!快,找地方躲起来。”谷耕勤这才意识到手中的是步枪,不是木棍,自己这么站着岂不是等挨枪子嘛。他忙跑到关林身边,趴下,瞄准,却发现枪拿调了,忙又调过来。三人静候了一会,老不见动静。谷耕勤猜想可能是猎人放的枪,这儿别地去了。
他小声的说:“八成是打猎的。”关林应他说,“不,猎枪不是这个响法。”树上的刁上台也认同道,“没错。不过这枪声也不大像是冲咱们来。”说着,他瞅了眼路旁啃草的匹马,又小声道,“喂!我盯着,你们赶紧把马牵到后面去。”谷耕勤即欲起身,关林按住他,警惕的去了。
显然,关林是不想谷耕勤冒险,然而谷耕勤毫不为意。他爬起来,径直的跟了去。突然『呯·呯』,又是两声枪响。谷耕勤再次跨马弓步,紧握步枪,立于路中。关林忙回身将他按倒,顺势做好迎战准备。
谷耕勤盯着响枪的地方,有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便看了眼树干后面的刁上台,这才发现那儿已然空空。原来刁上台已窜到了别的树上。关林见没动静,忙拍了下谷耕勤,两人一道牵上马匹,躲进草中,然后选好位置,准备伏击。
忽然,林子里冲出一骑快马,马上那人举着枪一路狂奔。这人便是庞友聆。他脱离了范军师的控制后,即刻决定去找蚂蚱。一路上,他依据从范有才得到的消息,径直往灸里镇的方向走。因害怕途中遇上打劫的,总把范军师准备送给龙寨主的盒子枪拿在手上。想到自己从没有打枪经历,便想着找个地方放几枪。可因担心枪声惊扰了山匪或者独食客,所以一直没敢试。一直到来到这一带,他才终决定无论如何都得试打几枪。
他停下马,盯着远处一棵大树上的黑斑,拔出枪来,根据范军师跟他说过的打枪的要领,反复的练了几遍。再加头一晚的练习,庞友聆最终信心十足的举枪瞄准黑斑开了一枪。怎知,抠下扳机的瞬间,除了清脆的枪声,老树上的黑斑啥也不有。庞友聆跑到树前,指望能在树干上查到弹痕,结果令他失望。他沮丧的把枪插起,继续赶路。
当他又走进了一片林子,而出了这片林子的前面,正是谷耕勤、关林、刁上台迎面而来的地方。
庞友聆见前方的歪脖子树树干上挂着两颗不知名的果子,收住缰绳,再次拔出枪来『呯·呯』就是两枪。令庞友聆没有料到的是那俩果子竟然应声而落,有一颗更是炸开。庞友聆自是一愣,随即狂喜,不由地摧马狂奔。他太兴奋了,毕竟是打中了。举枪欢呼,放马驰骋的庞友聆哪里会想到前面有人。他狂呼着,不料有人窜出来,距他五六码开外,持枪冲他瞄准。
庞友聆吓得啊一声勒住缰绳,像个泥人是的僵在马上。关林大声喝道:“把枪撂下,下马!”庞友聆闻声,回过神来。他忙从准备告饶的惊恐,转而惊喜地呼喊,“关大哥,别开枪!是我啊。我是庞友聆!”关林依然瞄准他说,“俺知道是你。下来!”谷耕勤已走出来;庞友聆听从着把枪别好,正下马,刁上台却从树上闪下,将其带下马来,旋即将其拿住。
庞友聆痛得直呼:“哎哟哟!快放手。自己人,我是自己人。”谷耕勤觉得刁上台出手,无非是显摆一下,便上前拍拍他说,“哎!他都说了‘自己人’。”刁上台却看着谷耕勤问道,“你认识?”
“不,是关兄弟认识。”
关林点了点头,刁上台松开手,还顺势将庞友聆拉起。庞友聆一边摇动着被弄痛的胳膊,一边冲刁上台抱怨:“我都要下马了,你还出手!”又冲关林说道,“关大哥,这个给你。”说着,掏出枪来递与关林。谷耕勤看了眼刁上台躲在树上的位置,那地方还真高,也很隐蔽。可他依然不屑地责怪说,“扑通老弟,你可以早点动手。”
刁上台感受到他的不屑,因则生气道,“喂,我叫阿补通,不是扑通扑通。”又语带嘲讽地说,“你个疯老汉!啥鸟都不懂。若不是怕有后手,咱能不早点嘛?”谷耕勤想他说的也是,竟乐呵道,“嘿嘿,你这扑通的本领比猴子还灵。”说来,刁上台是从那紧挨着几棵树上再悄无声息地窜到这路旁的歪脖子老树上的,可见他确实有些本事。刁上台见他夸了自己,脸上即刻有了笑容。
关林盯着庞友聆问:“哎,你不是跟了范军师吗?”关林认得跟随范有才一块投靠过来的人,但大都不知叫啥,故而又问,“你叫啥来着?”
“庞友聆。我叫庞大的庞,朋友的友,聆听的聆。”谷耕勤见说忙打量着他说,“你就是庞友聆呀!齐祥嫂提到过你。你好样的。”庞友聆却惊喜地表示,“这么说齐祥嫂到灸里镇啦。那蚂蚱呢?”谷耕勤应他道,“蚂蚱也在。不过,这会都离开了。”庞友聆见说急于打听蚂蚱的去向,可不及开口,关林已举着手中的盒子枪问,“友聆,“你这是哪弄?干嘛开枪?”
刁上台觉得这儿说不安全,于是大伙牵了马走进旁边的林子里。席地而坐后,庞友聆将此行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他说起李时渊已被押往九龙寨时,刁上台猛然站起说要去救李时渊,关林忙阻止他说:“补通大哥,九龙寨的防守可不比俺三花堡防范的差。机关、暗哨一定不少。”刁上台毫不在乎的表示,“哼!我老刁要去的地方,没有摸不进的。”说着要去牵马。谷耕勤上来拉住他说,“扑通扑通,你自个或许来去自如。可时渊兄也没法跟着你出来呀!你还能把他给偷出来?”关林也附和说了句,“就是。”
刁上台却狡黠的笑道:“哼哼!干嘛要偷哇?老子要他们给我送出来。”说着硬要离去。庞友聆觉得刁上台这人很能吹,但从其敏捷身手和一股子的贼溜劲儿也可看出,这人应该有些本事。因而也忙上前说道,“补通大哥!既然有好办法,可否先跟我几个说说?如果能行,我们一块去。”
刁上台眼珠子滴溜一转,心想「有他几个跟着,救出阿爸或许更易成功。」便重新回来坐下说:“那好,我就先给你们透露点。”他把已了解的九龙寨的情况说了一下,随即神秘地说道,“九龙寨大寨主有个千金,宠爱的很。我把她偷出来交你几个看着,再找她爹爹谈判?”为显其手法,他在说话期间不停地将左轮枪变戏法的舞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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