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吓得哆嗦了一下,“呃......现在只能是先应急处理伤口,等伤口稍微好点了再重新手术,虽然会痛苦点,但是这样的话就能恢复,不过恢复期比较长,很可能还会留下后遗症。顾先生,我建议您再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重新做手术。”
顾北华突然抬高腿往地板上跺了一脚,随着“砰”一声平地惊雷般的炸开,他挪开脚,露出鞋底已经被碾碎成了灰烬的烟丝。半晌,他开了口,完全是不容置喙的坚定语气,“做。”
撂下这个字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喉咙里滚出几个浑浊的音节,“用最好的药,在我回来之前,务必要稳住她的情绪。”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将身后那还亮着“手术中”的红色字样的手术室以及里边的人都远远地甩在了背后。
回程中,顾北华攥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得吓人。
为什么谭婧突然就能动了?明明医生说过她被注射了过量麻醉,必须得过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吗?怎么现在她不但能动,还把曲清尘给弄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顾北华脑子里来回盘旋着,像一群苍蝇一样,聒噪得他心神不宁,手上力气不自觉地就又加大了许多,几乎要将方向盘捏变形。
一想到曲清尘现在脸上还血肉模糊的,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又是一路飙着车到了酒店,风似的跑进了电梯,从停车到一脚将门板踹到墙壁上全程花了不到两分钟。
谭婧还保持着那两个保镖离开时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里平淡无波,像两潭即使是扔个二踢脚进去也不会激起任何涟漪的死水。她双手被粗暴地捆在身后,指尖上沾染的鲜血早已经干涸,蹭的雪白的床单上也是星星点点晕开了大小不同的血斑。
顾北华怒气冲冲地将门重新甩上,大步朝着床边走去。看着谭婧那张光滑细腻的脸的时候,顾北华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