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闻声愣了一下，本能地住嘴。
车子驶出了这条短短的隧道，重见光明，天光下，后座上的穆小柔慢慢垂下眸子去，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极其微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做主，我觉得居寒很好，也很适合我。”
顿了顿，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我看我们聊得挺好的，顾家虽然在外地，但和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正好我奶奶还和他们家有些旧交情，这么一来二去就是亲上加亲了。”
亲上加亲？这词怎么听怎么诡异。
她语气温和平静得过了头，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听得阿哲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心头也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话势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转变。
果然，穆小柔胡说八道的下一句话就是，“不如我回去和居寒商量一下时间，让他来家里提亲，走个过场，然后我们就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早点安定下来，好让小叔叔放心，让你也放心。”
阿哲狠狠地惊了一下，额角青筋猛地一跳，脚下没控制住，险些就要往油门上踩，最后关头被他生生扭转了方向，一脚踩在刹车上。
“刺啦——”
短暂的橡胶轮胎与水泥地面相互摩擦的刺耳声音过后，车子横着打了个漂移停在路上。
穆小柔始料未及，还以为自己要从位置上被甩出去了，吓得面色惨白，抱着脑袋小声尖叫了一声。
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活着，这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异常，心下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阿哲。
“你......你干什么？”
阿哲没有回答，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穆小柔看不见他的表情。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哲默默地扭着方向盘把车头摆正，“对不起小姐，我刚才走了个神，请不要在意。”
穆小柔瞪大了眸子，眼底的恐慌还没来得及褪去，舌尖几乎打战，一个字尚且不曾利利索索地说出来，耳边就传来阿哲冷静如常的声音，“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样也好。”
那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