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以内,穆云深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坐了个云霄飞车,九十度直上直下好几个来回,却在这一刻看见她的瞬间又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处。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房间里空调的温热吹到唐笑青白的手背上,激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穆云深拧起眉头,随手扯下一条干净的浴巾将她裹住,在心底默默地劝诫了自己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总算没有太过激烈,“你不是都睡着了吗?怎么又跑下来了?”
说着,他侧过头扫了一眼洗手池,扫见大半池水,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浅浅的水波。
这醉猫丝毫没有品味出他内心汹涌而来的惊慌与失而复得的惊喜交杂在一起混合出来的矛盾,任他将自己抱起来,十分心安理得地倒在柔软又温暖的怀抱里,小声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嘟囔,“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将他涌到嘴边的话又悉数塞了回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心头的怒气渐渐散去之后,他忍不住生出了点别样的心思来。
心上人就在眼前,看得见也摸得着,又自己稀里糊涂地弄了一身水,白色的单薄衣裳早已经被完全打湿,柔韧狭窄的腰线和光滑的脊背一览无余地在他眼前晃悠着。
她眼睫微湿,黑发乖顺地贴在白皙的额角上,黑的黑白的白,色彩分明地刺激着他的眼球,撩拨着他心里那根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弦。
穆云深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绷着一张冰山脸将自家小妻子塞进浴缸里胡乱洗刷了一通又捞出来,裹在新的浴巾里扔进了被窝里。
穆大少爷顶着满腔快要爆出来的热血,眼眶都快烧红了,忍不住自己都对自己的君子行为甘拜下风。
这边唐笑躺在被窝里,舒服得昏昏欲睡,又被他强行抓了起来。
“笑笑,喝点醒酒茶,不然当心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她哼哼唧唧了一阵子,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稀里糊涂地被灌了两小杯下肚,被那浓重的味道呛得死活不愿意再张嘴,就那样挣脱了穆云深的手倒了下去。
穆云深哭笑不得,抬眼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于是也草草地冲了个澡,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头痛的感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同时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一起刺过来,唐笑被欲裂的痛感生生从睡梦中叫醒过来,睫毛一颤,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