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撕裂了这个年迈的躯体,老婆婆脸上的错愕最后凝固下来,定格在混杂着痛苦和不可思议的扭曲神色,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浓郁的鲜血很快在地上染成血泊,刺鼻的血腥味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对这样的老奶奶都能开枪,这女人绝对是疯了。”白凝雪喃喃说着,眼看这小柳一脸疯狂,举着手枪又要摁下扳机,她袖子中的钟秀木心闪烁翠光,对着小柳轻轻一点,在其脚边,一根粗壮的藤蔓突然钻破了地板,将其死死缠绕起来,包成粽子似的一团。
在镇民里,一个男子突然暴起,看着躺在血泊中咽气的老婆婆,他的眼眶瞬间红了,从口中发出一声悲愤的大吼,拎着锄头就扑向藤蔓裹住的疯狂女子,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呢,这锋利的铁锄头就狠狠砸在女子的头上。
咚的一声,好像熟透的西瓜被铁锤敲碎,这女子一声不吭,头颅就被铁锄砸成红白相间,血肉模糊的一团,秀丽的长发如乱草般被脑浆和血液黏在地上,年轻的女体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末梢神经在做着最后的顽抗,四肢轻微抽搐着,好像饭店里被砍头的青蛙。
一锄头将女子的头颅打爆后,这突然暴起的男子还没解恨,非常愤怒地如刨地般挥舞锄头,将这女子的躯体给锄成一片肉泥,好一会儿才被反应来的镇民们拉住,制止了他疯狂的虐尸行为。
男子挣脱开众人的手腕,锄头仍在地上,跪在老婆婆的尸体前,将头埋在血泊中嚎啕大哭。
“妈呀,我的老娘哟,儿子给你报仇了!”
李龙看到这一幕,一腔怒气如阳光下的积雪般消了下去,他双眼中含着悲凉,深深叹了口气。末世中人性沉沦,这种压抑得仿佛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将数不清的人给逼迫得心理病态扭曲,就像这女子,几天东躲西藏,走钢丝般的生活让她心灵变得极其脆弱,张从溪的到来则令其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没来得急喘息呢,这根稻草就被李龙轻轻拔掉,这女人崩溃了,心灵坍塌,整个主观世界陷入疯狂,简单点来说,就是被压力和挫折给折磨成了精神病。
想到这儿,李龙实在不愿意在此处多待,他淡淡地说了句:“走吧。”而后转身,带着大家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伙子,你们等一下。”钟书记这时候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拦住李龙,苦口婆心劝道,“小伙子呀,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不如待在镇上,我昨天听收音机,有一支军队很快就要过来寻找幸存者。”
“抱歉,我没兴趣当保镖,这儿附近的怪物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你们在这儿很安全。”李龙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什么军队很快就要过来,要是钟书记能肯定这点,哪会如此低声下气请李龙待在镇上,还不是想拿自己当免费保镖。
钟书记还想再劝,李龙刚才表现出的徒手接子弹可把他惊着了,在张道长离开的情况下,钟书记非常想为镇民寻求下一个庇护。
“要是军队不过来的话,你们可以开车顺着省道走,到三河村去,那里有一个幸存者的小基地。”李龙好心说了句,随后不去理会这钟书记,抬脚就往门口快步走去。
还没到门口呢,从百货大楼外猛然响起一个焦急的男子声音:“柳呀!你在哪?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刚落,一个人影就风风火火地从大楼外跑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三四个人不急不缓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