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和余下的七名高手再次围了过来,王之一深知这次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却发现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飘然出现在身前,接下了对方的全部攻击,王之一神智已经模糊,但还是能听见敌人的惨叫和兵器掉落地上的声音,王之一只觉得自己好累,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却听见那梦中的甜美声音喝道:“千万不要睡,你要坚持住!”
王之一听出这是张新雨的声音,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张新雨,他开始打起最后的精神,缓缓坐下打坐调息。而这时候,张新雨已经解决掉了七个敌人,正和那唯一剩下的老者战在一起,等到王之一调息完毕,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双明亮的眸子,面色冷淡,眼神却充满了关切。
“你醒了,能走吗?”张新雨给王之一用上了独门疗伤圣药[温玉散],否则王之一绝对不会恢复如此快。
王之一点点头:“多谢沈姑娘的灵药,在下已经好很多了。”他看了眼周围的尸体,最后那老者也在不远处,但最初被自己刺伤腿的两个人却不见了,看来对方的援兵恐怕快到了。
张新雨也看出了这点:“那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恩。。。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沈的?”
王之一支吾以对,却咳了两口血出来,张新雨不再追问,扶助王之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先疗伤。
“差不多走远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张新雨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
王之一知道现在不宜多说,忙坐下调息,只觉得大量真气透入,迅速帮助真气不足的自己疗伤,赶忙抓紧时间全心调息。
这地方是野外一个草棚,在山坳里边,还算隐蔽,照理应该不容易被人找到。
不过事与愿违,远处已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听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但这三人的武功都属于一流,至少和那病书生和老者在伯仲之间。
张新雨心下暗急,王之一知道她刚才为助自己疗伤,消耗非常之大,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如果强行与人争斗,恐怕有害无益,而且对以后练功都有不小危害。
相反王之一的情况还好些,虽然刚才左胸中剑,但毕竟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不少。在张新雨的灵药和全力协助下,伤口已基本愈合,内伤也好了大半,消耗的功力也恢复了一些。如果再过半个时辰,王之一和张新雨绝对可以轻易解决掉来的三个高手,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的只是时间。
张新雨塞了一颗[生血正气丹]到王之一口中道:“一会我先挡住他们,你先走!”[生血正气丹]入口即化,王之一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气血正在快速的恢复。
王之一苦笑不语,自己虽然时常跑路,但是还没有要女人来为自己殿后的习惯。
来人一共三个,已经到了门草棚外,先进来的是一高一矮两兄弟,后面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起来丝毫不起眼,感觉就像乡下随处可见的农夫,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但王之一和张新雨的目光却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想不到闽南双怪和黑煞手刘威都作了黄风教的走狗,真是想不到!”张新雨一口叫出了他们的名号,包括那农夫模样的刘威在内都有有些惊讶,当然,张新雨超乎想像的绝世容貌也让他们有些惊艳!
张新雨趁对方一愣之际,轻声示意王之一先走,口中掩饰道:“放心,我只需片刻就可以把这三位老人家送回老家!”
闽南双怪阮星海、阮星河兄弟都是脾气暴躁的人,怒喝一声,就要冲上前来,但刘威却道:“冷静点,她是想激怒我们。”
张新雨大为可惜,如果能够激怒闽南双怪,估计会轻松不少,不过令她更失望的还是王之一,刚才他竟然没有趁机先走,反而扣住了自己的手腕,隐隐制住了自己的脉门。
王之一露出一丝令人绝望的微笑:“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张新雨转头怒视王之一:“你究竟。。。”
王之一已经点了张新雨的哑穴,又封住她双手的穴位,得意的道:“对不住了,沈姑娘,在下也是神教中人。”
黑煞手刘威等人面面相觑,这个女子的看来相当不好对付,本以为会有场恶战,却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只听王之一对刘威道:“南山下雪客不来?”这是风飞花当时试探自己的暗语,王之一既然假装黄风教的人,自然就先用上了,如果对方先问,自己可对不出后半句。
那高个阮星河一口吐出道:“火烧九重天!”显然这是黄风教的切口。
而那阮星海则一脸企盼的望着王之一道:“阁下是。。。”虽然是在询问,但是意识中已经认定王之一是自己人,只不知道身份而已。
王之一瞪了阮星海一眼,斥道:“你们,哼,险些坏了我的大计!”王之一看出这三人是以黑煞手刘威为首,此人看来颇有些脑子,想要骗过他不容易。
好在自己之前遇见过风飞花,而且知道他们正在夺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而王之一决定现在就假扮风飞花,相信风飞花既然是卧底,不见得有多少人认识,想到这三人听张新雨的语气,应该都是最近才加入黄风教的,所以王之一的底气足了很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风飞花一般,冷冷盯住刘威道:“这女子是教主点名要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谁也脱不了干系!”
看王之一的表现,刘威也信了几分,却还是试探道:“是是是,阁下是。。。?”
王之一喝道:“混帐,你是什么职务?打听本座的身份!你怎么不去问教主?”王之一气势骄横,完全没有把刘威放在眼里。
刘威竟被王之一一下震住,阮星海忙献媚道:“刘兄乃是赵堂主新聘的护法,他的一双黑煞手可是罕逢敌手,阁下莫非是教主的特使?”他在黄风教的时间比刘威久些,知道教主有些神秘的特使,早认定眼前的年轻人是教主特使。
刘威被呵斥虽然不爽,但出发前也听赵千独堂主说过会有人接应,看他的嚣张跋扈,必是常年待在教主身边无疑。
王之一哼了一声,似乎对于阮星海说出自己的身份很不满意,其实他心里却对阮星海满意急了,自己总不能自称是教主特使,从对方口里说出来当然最好,王之一眼神望过对面三人,似乎警告他们不要张扬,最后冷峻的目光还是落在的刘威身上:“带我去见赵堂主,至于这个教主要的女子,本座受了点伤,刘护法,就由你抱着她走吧。”
刘威心头一动,素闻教主好色,而这女子美若天仙,恐怕真是教主要的人,只是若以后追求起来自己抱过她,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于是推却道:“不敢,还是特使您老人家抱着保险些。”阮星海见了张新雨后,几乎连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正想“申请”这份美差,却被阮星河拉了一把,使了个眼色。阮星海也不傻,当即反应过来,不再言语。阮星河也并不是有多聪明,只是在他看来,连刘威都使劲往外推的事情,绝非好事,所以才拉住自己哥哥。
王之一心中暗笑,却露出少许失望的神情道:“那好吧,她就由我带着,不过,我可也不敢抱她。”说罢解开张新雨四肢的穴道,但手仍搭在张新雨手腕,冰清玉洁的肌肤,令王之一也不禁为之一荡。
闽南双怪在前面带路,王之一和张新雨在中间,刘威稍微靠后。
张新雨的四肢穴道解开,本来是不能运用真气的,但是刚才或许王之一解穴的时候力度稍过,竟然能渐渐调动真气冲穴和恢复。
刘威似乎看出了张新雨的不安份,王之一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扣住张新雨的手紧了紧道:“姑娘,想少吃点苦头就别玩花样!”
张新雨大恨,对王之一咬牙道:“卑鄙!”
王之一淡然笑道:“姑娘过奖了。”
半个时辰后,王之一吞下的那粒[生血正气丹]功效已经完全发挥,王之一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气血也旺盛了,知识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刚才张新雨的[温玉散]虽然神效,但毕竟伤得不轻,能基本愈合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如果剧烈打斗,伤口难免又会裂开。
自认为瞒住了王之一的张新雨功力也已经偷偷恢复,只是在寻找时机摆脱王之一的挟持。
五人来到一间破庙,阮星河对王之一道:“特使大人,赵堂主应该就在这庙里。”王之一心中有些犹豫,需不需要现在发难,想想身后的刘威,还是放弃了,点点头,就跟着走了进去。
王之一没有想到的是,张新雨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比他还先一步跨进了破庙,原来是破庙的角落躺着一个人,昏迷的向清玉!
不出王之一所料,风飞花的确是黄风教中人,是几年前就打入弘扬派的卧底,在刚才假装被围攻时,向清玉来救,他趁向清玉扶住自己毫无防备之际,轻松的制服了向清玉,飞快的带到了这破庙,见到赵千独后才发觉其他人都没有回来,为了赶尽杀绝,风飞花又再带了几个人出去追杀王之一。
其实王之一能够躲过追杀,还来到这里也要多亏风飞花,当初风飞花用黄风教的暗语“南山下雪客不来”来试探出了王之一非黄风教中人,但王之一也有了警惕之心,后来还反利用了一把。
靠里处站了名五十余岁的老者,应该就是赵千独,闽南双怪和刘威都上前去向赵千独见礼。
想到那向清玉羊入虎口,如果不救她,却不知道有多悲惨的结局,恐怕身边的张新雨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如果要救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留守的人并不多,除赵千独外,只剩七八个二三流教众,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
要救人,最好现在先突击干掉对方一两个高手,王之一脑中闪过两个选择。先偷袭刘威是王之一最想做的,但是刘威为人一向小心谨慎,成功可能不大,而且一个不好,说不定偷鸡不成蚀把米;闽南双怪与是就成了最好的下手对象!王之一正思虑间,捉住张新雨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些,张新雨等这机会却好久了,哪里会放过,手腕一翻一扣,反扣王之一的脉门;王之一反应也不慢,手一缩,张新雨便只抓到了王之一的手而没能反扣住王之一的脉门,不过还是抓住了王之一的手,同时张新雨左手一掌推向王之一胸膛,王之一手被拉住,根本躲闪不开,只伸出右掌勉强挡住胸前。
“砰”!王之一被震飞,胸口旧伤口和嘴角都溢出鲜血。王之一本以为张新雨是刚刚恢复,不敢全力与对掌,却不知道张新雨已经完全恢复,而且张新雨的功力本就比王之一只高不低,所以王之一才吃了大亏,被一震之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第一个注意到这变化的是赵千独,他一早看见了王之一,正想问刘威王之一是谁,就发生此变,于是没有问出口。闽南双怪首先上前扶住王之一,而刘威则拦住了张新雨,赵千独见张新雨武功奇高,不敢轻敌,也迎了上去。
可怜闽南双怪刚刚扶住王之一,顿觉肋下一凉,两兄弟双双倒地不起,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王之一会偷袭自己,临死前听见王之一说了句:“抱歉”!
赵千独和刘威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但在张新雨的剑下刘威虽然知道上当却脱身不得,只有张新雨隐隐觉得自己是错怪王之一了。
赵千独舍了张新雨来战王之一,王之一毕竟伤重,刚才若不是偷袭也不可能解决得了武功不弱的闽南双怪,现在来了功力最高的赵千独,立马处于下风。但另一边,虽然有几个教众的加入刘威却仍然敌不过张新雨,刘威暗暗叫苦,这张新雨的功夫实在太高,就算是赵千独来估计也讨不了好。
张新雨也很有经验,知道刘威并不是三两招可以消灭的,却把主要精力放在几个教众身上,不过片刻,面对张新雨的就只剩下刘威一个了。
赵千独也觉得奇怪,这个年轻人身受重伤,自己虽然功力占尽上风,他却往往能起死回生,三十招以过,却仍然拿不下他。
“你究竟是谁,这么年轻有这样的身手,相必不是无名之辈!”赵千独问道,他希望王之一回答,一旦分心,自己的机会会大一些。
不过王之一并不理会,他却知道张新雨那边的情况,他在等到张新雨的突破。
果然,独自面对张新雨的刘威已经不是对手,右腕被张新雨刺了一剑,伤得虽不重,但也绝不好受。赵千独就更紧张了,要是张新雨解决掉刘威,恐怕自己这条老命也要搁在这里。
正在张新雨和王之一渐渐占据上风的时候,情形又起了变化,风飞花带着四五名高手回来了!
赵千独大喜,忙对风飞花叫道:“快来拿下这对男女!”而王之一也对张新雨道:“救人要紧!”趁赵千独分心之际脱离开来与张新雨合在一起同攻刘威。
刘威本就手忙脚乱,哪里还能抵挡,虽然避开了张新雨的剑却中了王之一三剑,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也丧失了大半战力。
张新雨抱起昏迷的向清玉就往旁边的庙外的马匹上跃,赵千独想飞身阻拦,却在空中被王之一接下,除非赵千独想挨上王之一几剑,否则他绝对拦不住张新雨。赵千独心中恨极王之一,这人根基扎实,本应该有一套高深的剑法,但却被改动过,变得简明而实用,更难对付。伤重且如此,若是他完好,赵千独担心自己会不是对手,所以现在既然他想殿后,赵千独就下决心要留下王之一。
张新雨的马已启动,跑过赵千独身边的张新雨顺势一剑,赵千独不得不避开,而王之一则趁机跃上马背,但两名护法却挡在了马前进的道上。而后边,风飞花和赵千独追击的速度也绝不比慢,甚至更快,恐怕还没有冲过前面的两个护法,就会被风飞花和赵千独先赶上,如果那样,就真的是跑不掉了。
风飞花的轻功不错,加上刚才赵千独受阻,所以风飞花现在竟然还在赵千独前面,离马后背的王之一不及两米,但风飞花似乎往了他的功夫却远不如赵千独,而他更没有想到王之一竟然弃马冲自己而来,这一剑几乎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杀气盈盈,风飞花完全没有信心接下,事实上他也接不下,而且距离是如此的近,好在他轻功不弱,险险滚开,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风飞花还在为自己能避开如此一剑得意,却不知道王之一的目标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赵千独!
风飞花是躲开了,赵千独却迎面而上,王之一这一剑虽威势仍在,但却已经弱了几分。但高速前冲的赵千独也不得不停下,拼尽全力来接下这一剑,毕竟刚才王之一的实力已经赢得了赵千独的重视。但赵千独却猛觉上当,因为这剑上的力道远比自己预料中小太多!
不错,王之一这次的主攻本就不是剑,从一开始的虚张声势就是为了吓人,为了迷惑敌人,他真正的意图在腿上。
赵千独毕竟在前追赶之中,前冲之势犹在,当他发觉上当时,已经有些迟了,王之一的双腿几乎已经到了自己胸前,赵千独右手剑已经收不回来,只有左手胸前回防。令赵千独松了一口气的是,王之一并没有什么后招,两脚先后踢在了自己左掌之上,力道也比自己预料中小得多,被自己左掌强力的推了出去。。。该死!赵千独骂道,自己又上当了,王之一根本没有想来伤自己,他只是想阻挡自己追击!
王之一并非不想重伤赵千独,刚才双腿袭击他前胸的时候本是绝佳机会,但是王之一本身伤得不轻功力消耗也很大,能一脚踢开他左手一脚踢中赵千独胸口也不见得能要他性命,但这样一来自己大耗功力不说,伤势必然加重,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被赵千独右手回防的剑收去性命,所以王之一的目的变成了既阻追兵又借力。
王之一的轻功在武林本就可算前列,在赵千独浑厚的一掌助推之下,更是跃过前进中的张新雨头顶,直射那两个拦路的护法而去。
两个护法以灰袍护法为首,均非弱者,但是借助奔马的威势,张新雨的剑法已如水银泻地般铺了过去,几乎是无差别的群体攻击,两人都觉得自己完全被剑光罩住。而王之一更是后发先至,借赵千独的掌力,几乎和张新雨的剑一起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