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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会放不下,我放不下我们一手创建的冷秋阁,也放不下墨国的众多百姓,更放不下年老的父王。寒烟哥哥,我们说好的,只要天下太平,我们便呆在这里过我们儿时的生活好不好?”慕子曰满脸笑意的神情着却透着无限的悲痛,她又何尝不知道,在以后的以后,事情还会保持原样?

“嗯,寒烟哥哥答应你,我们说好的。”纵若将来物是人非,可是此时此刻,他会毅然答应她。只因为,面对他的是她。那个唯一的她。

“寒烟哥哥,我知道现在世上仅有碧海神露方能治好你的病,可是这碧海神露只曾在师祖留下的书籍中有过记载,而我们对于它基本一无所知甚至于不知如何下手去找。这么些年来,我们倾尽冷秋阁与沉鸢谷的力量去寻找,可是终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寒烟哥哥,子曰真的没用,连……”慕子曰想到寒烟的身体,神情一垮。想着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与寻找,却依旧一无所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寒烟也不能放弃,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会找到医治寒烟的方法。

“丫头,你何需自责?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数十载,生何欢?死何惧?也不过是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而已,如果老天要将因果结束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无怨无尤的。子曰,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过得很好,不是吗?”寒烟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似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寒烟哥哥,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得碧海神露!”这是对寒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丫头,一切,不要太劬强。”寒烟看着慕子曰的执着,他知道他定是阻止不了慕子曰心中的想法,只是淡雅一叹。“丫头,你打算何时起程去潜城?”

“明日吧,明日便出发,我想,楚君亦的军力早就到达潜城了。只等待出击了。”慕子曰缓缓开口,目光望着远方,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幽远深邃,那样的坚定而执着。

潜城城外。

“启禀王爷,三军将士已安排妥当,粮草也已在我们之前到达,我们是否需要即刻进城,还请王爷指示。”军营阵中,楚良立在楚君亦身前,恭敬禀报着军中情况,等待着楚君亦的指示。

此时的楚君亦身着银色铠甲,非但没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介莽夫,反而越将他衬托得刚毅、俊逸,此刻的他,沉静、睿智、大气,无不显示着他的非凡气度与雍容清贵。楚君亦立于帐中书桌前,正注视于书桌上的一张地图,想是两国征战的地势要图。只见上面画满着各式各样的图标、记号,似山峰,似河川、似平地、似林地,各种记号表示着各种地形,各种地形意味着各种战势结果。

“恩,我知道了。”楚君亦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点头,以示已经知道。

“是,王爷。”楚良也并不追问。因为对于他来说,王爷说的话总是有他的原因的,作为属下,他需要的只是服从。况且在他心目中已经没有比楚君亦更为能让他信服的人了,哪怕是当今的王。

“楚良,吩咐下去,全军休息。”楚君亦站起身来,双手束于身后,走至楚良身旁,吩咐道。

“是,王爷。”得到命令,楚良恭身退下。

待楚良走后不久,楚君亦负手走出帐外,帐外的两名士兵见是楚君亦,皆恭身道:“见过王爷。”

楚君亦并未说话,只是径直朝离驻帐地大概几丈远的一个小山坡走去。直至坡上,楚君亦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远望着眼睛所及之地,眼光寒而亮,似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有兴趣的事,又似是看到从未遇见过某物的欣喜,然后,在他那闪烁着耀眼光茫的眼眸中,又看出了一份坚毅,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坚毅,一个属于志在天下的坚毅。

“王爷,属下已命全体将士原地歇息,王爷,我们是不是……?”忽然,楚良的声音在楚君亦身后响起。

“不,时候还未到!”楚君亦的声音带着点讥讽和冷酷,但面上的表情却仍是未变。楚良虽已跟随楚君亦多年,楚君亦对他也亦臣亦友,但是,他仍旧莫不透楚君亦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尤其是自三年前后。

两人就这样站在山坡上,谁也没再说话。楚君亦面对着底下平原山川,迎风而立,楚良站在楚君亦身后,看着这个与他自小出生入死的主子此时的表情,心里疑惑万千,可是,却什么也猜不透,什么也摸不着,只是偶尔凝视楚君亦,偶尔又看了看楚君亦眼睛所看的地方,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出。

“楚良,你说,这万里江山,当真如此让人欣喜向往不已?”良久,楚君亦缓缓开口问楚良,眼睛仍直视前方。

“呃……”听到楚君亦的问话,楚良怔住,想是从未听过王爷问过这样的话。“这个、这个,属下想,这万里江山自有他的妙处,要不,古今往来,也不会那么多人为它洒满鲜血只为坐拥江山了。属下是一介武夫,不懂治国安邦,但是属下却知道,一个得到江山的人如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那又何必争那江山帝位,何必驰骋沙场。”想了一会,楚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呵,楚良,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楚君亦却不再说原来的话题。

“呃,呃,回王爷,楚良与兄楚恒跟着王爷已十三年有余。”没接上楚君亦的思想节奏,好一会,楚良才回过神来。

“嗯,十三年了……时间够长了,楚良,你对于此次与乌国的对战有何看法?”楚君亦脸上再次浮动着欣喜的神色,似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对手时想与之决一高下。

“王爷,属下随您征战多年,可谓是从未打过败仗,何以王爷今日竟出此言?难道此次与我们对决的是有那么难对付么?”楚良皱眉,似是根本不会去想那样的一种可能。

“好,楚良,我们就替熙守好这个江山!”楚君亦的声音回响在天地间,掷地有声,震撼着楚良的心,哪怕多年后,楚良回想起那一幕,都说,那次,王爷的那一句话是属于王者的,是属于霸主的。只有能说出那样霸气的话才能真正让他楚良信服而追随多年。

八月十六日刚过寅时,楚君亦仍坐在账中研究地形,楚良立于楚君亦身后。屋里并未点灯,却灯火通明,晃若白昼,只见一颗夜明珠悬于账中高处。

因是刚过八月十五的原因,帐外的月亮格外的圆而亮。只是因在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知鸟的叫声打破了夜的沉静,似是在配合着这样的情境。

月色朦胧,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偌大的的战场,却无一人有雅致赏月吟诗。管它如何的明若皓月,管它如何的灿烂如昼,大家心中所想所思的只是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场仗又将使得多少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帐蓬外面不时有巡逻的将士穿来走去,他们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应尽和责任和该尽的责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只是军法对于他们的结束,同时也是他们为保家国而必须做的事情。

“启禀王爷,镇守潜城副将参勇求见!”帐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楚良看了一眼正聚精汇神的楚君亦,只见楚君亦若有所思,然后朝楚良点了点头,楚良会意。

楚良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将士跪在帐外正向内禀报着,“参副将可是一人前来?”楚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将士,问道。

“回楚副将,是!”那将士未有丝毫迟疑,回答道。

“王爷有令,传参副将!”楚良传达着楚君亦的命令。

“是,属下告退!”说完,那将士便起身离开。

望着远去将士的背影走远,楚良才转身回到帐中。

帐中。

“王爷,属下无能,使潜城失守,一万三千将士都、都丧生于此役中,请王爷责罚!”书案前,参勇立于其中,一脸地惨淡。想起那些如同手足的兄弟就此没了生命,心中的苦涩自是非同一般。虽然李宗义之令,但是自己身为副将却没有居安思危,没有劝谏,只是一味地服从,从而导致了此战的败阵,对于此战自己是责无旁贷。

“参副将无需自责,此战是以李宗义为守将,却骄傲自满、轻敌无人,潜城一败也未出本王意料,只是、只是可惜了这数千将士的性命。”楚君亦目视前方之人,不禁感叹道。“参副将,潜城原来守城将士可是有五万?”楚君亦转而问道。

“回王爷,是,包括守城与巡城的将士共为五万,只是,只是如今……”想起几日前的战争,参勇不禁愤闷叹息。“现今潜城被占,两万将士已由属下调至城外,现扎营与北城郊外的一处荒山,但是还有一万将士却被关于城中,还未出城。而城中,据探子回报,现在是由乌国将军印野坐阵。”

“嗯,印野我曾与之交战过,他的确为稀世难有之将才,乌国能得此人,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山,可是此人却是有勇无谋之辈,而此次,他却能准确地运用李宗义的骄傲自满而成功地偷袭到你们,想来,这定是有高人在后面指点,不然,以本王对印野的了解,他定是不会想到如此!”楚君亦站起身来,在帐中踱来踱去,听着参勇的话,苦有所思,但是,却又准确地得出了结论。

“呃`…王爷的意思是?”楚良一听楚君亦的话,不禁疑惑问道。

“楚良,你可听说过端木弘此人?”看出了楚良的想法,楚君亦微微一笑。

“王爷是说乌国王子端木弘?那个以文武传天下的端森弘?”楚良大惊。端木弘此人对于征战沙场的不可能没听过,据说此人十岁参与乌国文臣选拔,得状元之称,而后在十五岁时竟然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并且在十招之内便将这个名满江湖数十载而未遇敌手的青衣居士击败,从而使得青衣居士晚年隐居于青城山,从此再也未出江湖。而就此,乌国王子端木弘之名震惊江湖,同时也传至各国朝堂。没想到此次竟是由他监战,想来的确会如王爷所说,这将会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的强大对手。

“王爷,属下听说,这端木弘虽是声名在外,但是却也听说自他成名之后从未出战过,而且属下还听说,端木弘是因仇恨自己父亲当年将自己的母亲与自己抛弃而决定不参与任何有关乌国的战事,何以此次?”楚良看着眼前这个仍是笑得风轻云淡的主子,心中很是不解。

“楚良,我们不妨拭目以待!”楚君亦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这种笑,让在场的楚良和参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楚良想是习惯了,而参勇却不禁想道:“难道传说天圣国三王爷楚君亦的性情变幻无常却冷而寒,无人能识其心中所想,今日看来真的是所言非虚了。”

“参副将,传令下去,今日卯时,本王亲点兵马,众将士集聚潜城东北城郊方向,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治,定罚不饶!”楚君亦概声道。

“是,王爷!”参勇领命退下。

八月十六日卯时,楚君亦潜城城郊点兵。

点完兵后,楚君亦就再未提过只字片语,只是临走时丢下“全体将士原地驻营休息!”一句话,他楚大王爷就潇洒地离开回营了,只留数万将士面面相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因为他们知道,带领着他们的是朝圣国的三王爷楚君亦,这个从未在战场上败过的楚君亦,这个虽不为王却坚守朝圣国的楚君亦,这个虽一脸淡陌却爱民如子的楚王爷,对于他,他们除了敬服便是绝对的服从,不质疑,不犹豫,不控诉。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数万将士只此一言,却胜千言万语。

“启禀王爷,营前有一个自称受‘天山圣君’所托的姑、姑娘要求见王爷!”八月十六日辰时,楚君亦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便听见门外将士的禀报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也不开口说话,似是在听门外将士未说完的话。“只是、只是……”门外将士欲言又止。

“嗯?只是什么?”半眯着眼睛,楚君亦淡淡一问,似是对手下将士的吱唔不甚满意。似是感觉到楚大王爷的不满,只见那将士硬着头皮说:“只是那姑娘脸上戴有面纱,兄弟们不许她进入军营,但是那姑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只见她手一挥,便将我们几个兄弟全部弄晕倒地……”说完,那将士还不忘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似是生怕这个人鬼惧怕的楚王爷会将火气延升到自己身上。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比楚君亦杀人时还要恐怖的神色,因为在楚君亦脸上竟然看到的是淡淡一笑,那一笑,不是杀人时的残忍之笑,也不是面对敌人时不屑之笑,更不是对战败之人时的讥讽之笑,而是一种很单纯,却又高深莫测的笑。顿时,那将士一怔,似是被那一笑迷惑,却又像是会沾污了那笑似的,慌忙低下了头。

“呵,原来……”楚君亦脸上笑意未去,似是想起什么事来,话未说完,只简单吩咐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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