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永亮来结工资。
“小亮啊,你有什么打算?”我有点内疚。
“大伯,没事的,只要我肯吃苦,相信东海饿不死我的!”
“唉,只可惜你学到的本领了!”
“大伯,我听师傅说技术是相通的,以后肯定用得上!”
“那也好,你先回我家待着,我再想想办法。”
我走过去,把钥匙给了他,又歉疚地摸了摸他的头。
下班前,一大参人涌到我的办公室,有经理,也有销售员,更多的还是工人兄弟们。
谢绝了大家要到总部申诉的好意,我淡淡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晚上,刘永亮的师傅和一个班的工友凑钱给他饯行,还叫上了我。关经理听说了,坚决要参加,并说由他买单。
最后的结果是:在“三湘四水”湘菜馆满满地坐了三桌,各部门经理和主管都来了。清清老婆和儿子也应邀出席。
席间,吴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肯定了刘永亮同志的能力和贡献!希望他再接再厉,在新的工作岗位再创辉煌!
喝酒时,玉静香有点落寞地过来敬我和清清老婆。清清老婆很警惕地看着她。还好,儿子亲热地招呼玉姐姐,让她恢复了常态,和清清老婆笑颜如花地喝了酒。
然后换了座位,轻轻热热地聊起了美白诀窍。有时候,我挺佩服清清老婆这种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本事,总是能轻易而巧妙地化敌为友。
那晚只有两个人大醉。侄儿刘永亮,还有一个是小玉。花经理送她回去的。
临走,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唉!好男人,下手要快点哟!“
后来才知道,这是一首歌的歌词。
晚上回到家,先把侄儿安顿好,然后和清清老婆商量再给他介绍个工作。
“军军,你笨笨了。叫战总工把他安排到施工队里,不就行了吗?”她用兰花指轻轻点了我的额头一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心里很佩服她的聪慧。
“对了,我爸妈明天回忸岳,我已经请假了。”她突然有些难过地说。
“好吧,明天我开车送。”我轻轻抚摸秀发。
“嗯。”她躺在我的腿上,温柔地说。
第二天早上,淡淡的薄雾,能见度还行。9点钟,我们已经在高架上了。
来到我玩漂移的路口,突然想起了10天前,清清老婆开车,我们送小舅子的场景。
“啊?姐夫,my god!你太帅了!”
听清清老婆说我为了拦截他姐,危险而漂亮的漂移,在车流的夹缝中精准通过的光辉传奇,小舅子一脸夸张地崇拜。
“嘿嘿!这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不能玩了。危险啊。”我谦虚地说。
“噢,god!还是先别忙着收山,在你教会我之前,ok?我亲爱的姐夫!”海上英雄dylan,中文名字张毅然,大笑着请求。
“可以吗?贵人。”我侧着头问。
“那,好吧。”清清老婆抿着嘴,有点不乐意,还补了一句:“不过,要在宽阔的路面,嗯,还不能有车。闯红灯的一般有两种后果,要么比别人快一分钟,要么比别人快一辈子。”
“Ok!什么一言,八马难追!”小舅子往前伸手,和我击掌为誓。
“小弟,你这次回去,拿到毕业证后有什么打算呢?”清清老婆关心地问道。
“噢!先去实习,IBM公司,然后再说喽。”小舅子一脸憧憬。
“你不去老爸公司吗?”姐姐很诧异。
“不去,不去!道不同,不相为谋!”小舅子猛摇着脑袋。
“你啊!老爸没帮手,多累呀!”
“哎,姐夫,什么时候有空来忸岳玩,我带你参观女神。嗯,你儿子也来。对了,他应该叫我什么呢?”
“好啊,一定来!小睿该叫你大舅吧?”我也很开心,小舅子没有心机,和他聊天很轻松。
“噢!不好。我还不老,现在先叫小舅,等我老了再叫大舅,可以吗?”小舅子还很有主见。
“of course!”我拽了句洋文。
“哈哈哈,发音标准,腔调太老。”小舅子大笑着。
“嘿嘿!有人说我的英语像轮墩郊区的农夫,是吗?”我决定幽它一默。
“嗯,不像,因为你就是!”小舅子哈哈一乐。
“到时候,你和我姐姐还有小睿一起来,我去机场接你们!Ok?”
进安检前。小舅子鼻子酸酸地耸耸肩,背上是橙色的登山包,挤出了笑容。
“好的!一定!”
我和清清老婆也有点难过。
不知道的是,这竟然是小舅子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永远定格在我们三人江东机场候机楼门前的合影!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和单纯,邻家大男孩,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依偎在姐姐旁边的他,对亲情是那么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