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黄文斌挠了挠头,这可有些麻烦,有些事情不用股东的身份去办会比较麻烦,但也只是比较麻烦而已。不是不能干,那么直接带我去找你们董事长就行。
这倒是没问题。王如山决定看看黄文斌究竟搞什么鬼。
其实压根不用王如山去带,黄文斌知道糖烟酒公司办公楼在哪里,这是在老城区的一栋六层的步梯楼,楼层很宽,很是气派,光这栋楼价值就在一千万以上,也难怪王如山对糖烟酒公司有信心。
但是没人带着,董事长不好找,这家伙叫做阎一强,这一阵子行踪不定,四处躲债。在王如山的带领下,黄文斌总算是在糖烟酒的办公楼见到了。
他面色庄严,一脸官相,可惜挺着个的老板肚,小王你又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股金是没法子退的,一定要等清盘完成才行。就算清盘完了,你也别指望。最新的估计已经出来了,扣掉所有资产现金以后,我们公司大概还欠着十几万。
这怎么会这样王如山早就预见到了,可忍不住痛苦。他本来还幻想着黄文斌是瞄上了他的股票呢。
小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公司和人一样,有生就有死,有开就有关。我国公司的平均存活时间才三年多嘛,我们糖烟酒作为一个计划经济时代过来的老公司,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阎一强说。
我的二十八万啊王如山欲哭无泪,看着阎一强那张肥脸,哀伤瞬间转成怒火,都是你,都是你们不好你们贪污,你们把钱都分了,还低价贱卖公司资产,从中收取贿赂要不是你们,公司怎么会破产明明就要债务到期还不上了,你们还隐瞒信息公开募股,我要去纪委举报你们
阎一强皱了皱眉头,哎呀,我们现在是私人企业,纪委哪里还管得着。要举报我们,你应该去公安局经侦分队。或者你有证据的话,直接去检察院也行。你有证据吗不可能有的吧我们根本没干那种事。
我我王如山说不出话来,作为一个技术干部,他一直被人排挤,虽然算个中层,但有什么内幕,人家都瞒着他。对公司高层的事情,更是不清楚。
你有证据,就去举报我们,没证据,麻烦你不要乱说,我会告你诽谤的。看到王如山的样子,阎一强语气更加强硬,现在请你们离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糖烟酒公司在人民路那间铺子,我记得你们是卖了二百万吧黄文斌说。
二百万又怎么样价格是低了一点,可那是因为位置不好,隔壁有个公厕,难道这就能说我贱卖资产真是笑话这个价格是通过会计师事务所评定合理的。阎一强哈哈大笑。
可是几年前糖烟酒公司从国有转制成股份公司的时候,这笔资产只折算成六万三千元吧短短几年时间,就从六万三增值到两百万了我们市房地产增值速度没有这么快吧黄文斌说。
你阎一强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黄文斌当然知道,这是检察院查出来的。糖烟酒公司破产清盘的时候,高层管理捞得盆满钵满,中层也都赚了不少,但是普通下岗职工生活无着,不断去检察院法院告状,又去市政府省政府上访。
虽然阎一强等人做得很好,下岗职工们手里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贪腐。但大家都有眼睛,同样是破产清算失业待岗,高层们个个买楼买房买铺子,还有钱去做别的生意,普通工人省吃俭用饭都吃不饱,虽然说工资有差别,也不可能这么大吧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不断的告状不断的上访,各级领导不胜其烦,于是指示检察院纪委严查,很快就查出了一些小问题,拔出萝卜带出泥,小问题牵出大问题,然后有高层崩溃,主动交代换取减刑,很快糖烟酒公司高层被一网打尽,中层也进去一大半。
这个六万三买进来两百万卖出去的铺子,不过是宣判书上里面很小的一笔。黄文斌这时候提出来,却已经把阎一强吓得够呛。
其实呢,这是有很多历史原因的。阎一强试图辩驳,那个铺子以前是职工宿舍,职工宿舍只能按照平方数估价,六万三很合理的。后来那个职工搬走了,我们把它改成商铺,才升值这么多。
那个职工是转职之前十几年就搬走了吧黄文斌揭穿他,那边一直就是商铺,转制的时候,每个月的租金就是三四千了吧这么一个铺子,居然是作为职工宿舍列入资产,说轻一点是极其严重的玩忽职守,说严重一点,根本就是诈骗国家财产。
阎一强呼呼地喘着大气,好一会儿才控制住,看来是有备而来啊。阎一强看着黄文斌,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你要什么就是王如山这二十八万的股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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